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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繁捧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了頓,看著昭平縣主,眼底隱有唏噓,這個女人生性善良溫順,這麼多年來,他雖盡力護著她,可是年輕的時候城務繁忙,也有顧不到的地方,害她吃過幾次虧,性子到是改了一些,也會使一些手段,只是做事到底不夠乾脆,心腸也太軟。勾了勾唇角,軟就軟吧,有他在,她不願意做的事,他幫她做,等將來他不在了,這庶務也要交給兒媳打理,就不用她操心了,忽腦子裡冒出個念頭來,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道:“瓶丫頭要是嫁到別家去,就成了別家的人,打罵由人,她又沒有孃家撐腰,我們做舅舅舅母到底隔了一層,不方便出面,讓她給疏華做妾,有你護著她,毓嫻也會忌憚一二,等她生下一男半女,這後半生也就有了依靠。”
昭平縣主訝然,“你不是不願讓華兒納瓶兒做妾,怎麼又改主意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願意了?”
昭平縣主輕嗤一聲,道:“你要是願意,還讓我幫她選什麼人家。”
“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想要給疏華做妾,現在知道了,這事就不能再這麼辦了。”鄴繁睜著眼睛說瞎話。
昭平縣主見他神情不象是在說笑,臉色微沉,道:“不行,我不同意華兒納瓶兒為妾。”
“夫人,我知道你把瓶兒當女兒一樣的疼愛,想給她找戶好人家,我們兒子的地位、品性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對瓶兒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良配,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讓疏華納瓶兒為妾。”
昭平縣主冷哼一聲道:“城主您別忘了,華兒成親之前寫回來的信,他連四國送的媵妾都不要,現在又怎麼會要瓶兒。”
“此一時彼一時,他堂堂登瀛城的少城主,身邊怎麼能只有一個女人?男人納妾是天經地義的,這件事,我會好好說服他的。”
昭平縣主聽他說出這樣的言論,心頭火起,怒道:“兒子是什麼性子你這個做爹的難道還不清楚?他若是有納妾的心思,我也就不說什麼,可是情況明擺著,兒子要是肯納妾,東苑早就住滿了人,豈會拖到二十四五歲了才娶妻?現在他好不容易放下出家為僧的念頭,娶妻生子,和和美美,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居然想著把瓶兒塞給兒子做妾,你這不是給兒子和媳婦心裡添堵嗎?這不是要讓東苑不得安寧嗎?”
被昭平縣主數落了一頓,鄴繁臉色有些發僵,他沒想到昭平縣主會如此反感給鄴疏華納妾,當年對他納妾,她都沒有這麼強烈反對過,勸解她道:“夫人,疏華是少城主,未來的城主,他得為子嗣著想,身邊要多幾個女人,才能開枝散葉,這也是他的責任。毓嫻身為他的嫡妻,為夫君納妾,都是她應當做的事,她身為正室就要有身為正室的氣度,要賢惠大度,若是無有容人之量,只知拈酸吃醋,你這個做婆婆的就該狠狠地訓斥她。”
鄴繁的這番話,讓昭平縣主的心裡一陣陣揪得疼,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這天底下,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當年她初嫁過來,看到那些媵妾,也曾哭過吵過,也曾被婆婆叫過狠狠的訓斥過,最後不得不“賢惠大度”讓鄴繁納妾,現在她成了婆婆,要去訓斥她善妒的兒媳嗎?逼迫兒媳讓兒子納妾嗎?眸色微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垂下眼瞼,淡淡地道:“這事,我不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累了,我要休息。”
說著,昭平縣主就起身往臥室走去。
鄴繁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搖了下頭,那個做孃的不往兒子房裡塞人,象她這麼偏向兒媳的婆婆世間少有,也罷,這件事,讓她去處理,她也處理不好,還是他親自去辦,他要看看那丫頭會如何應對?
次日,鄴繁先安排鄴疏華出城辦事,再派人把宋箬溪叫去文瀾閣。
宋箬溪沒有感到意外,瓶兒以死相逼,又說得那樣的情深意切,鄴繁和昭平縣主肯定會被打動,何況在他們的認知中,男人就該妻妾成群,鄴疏華這樣是不正常的,現在讓她過去,應該是要說服她,讓瓶兒進門,只是為什麼不是昭平縣主找她,而是鄴繁找她呢?
宋箬溪坐在肩輦上冷冷地笑,不管誰找她,都無所謂,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鄴疏華是許了她此生無二婦的承諾,她相信他是言出必行的人,也相信這話他是發自內心,沒有半點勉強,可是其他人不會答應,他只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這是一場硬戰,她必須打,還必須打贏,臥榻之側絕不容他人鼾睡。
肩輦在文瀾閣前停了下來,侍從向內稟報,“城主,少夫人來了。”
“讓她進來。”鄴繁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宋箬溪垂在衣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