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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的家。”鬱宛西的聲音穿破黑夜的空寂再一次幽幽地傳來,入了邵士森的耳朵,細微磨人的沙礫灼痛的依然是他的心,她這是因為贖罪而在自掘墳墓,將自己完完整整的埋葬?而他邵士森還有他努力營造維持的這個家也只是她為贖罪而堅持的。
“任何時候都沒有必要為任何人做任何事,陽陽也是一樣。”邵士森依然仰躺,看著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說著。
鬱宛西側轉了身,也仰躺著,傳過來的聲音比剛才要清晰入耳,“不要改變我的決定,陽陽現在還接受不了複雜的人物關係,我們都不想在他純白的世界裡描繪下濃黑的一點,在陽陽還不足夠接受時,我會做她的母親,完完全全的母親,直到有一天你找到你真正愛的人,我會退出這個身份,給你自由。”
邵士森沉重地嘆息一聲,要說什麼?如何說?她的倔強和孤注一擲他不是不懂,從小就屈服在她的倔強下,而結婚,得到合法的認可又何嘗不是他內心的所願所盼?只是真的不這樣的順從與無奈,甚至只是內疚下的捨棄。
這一夜窗外的夜空繁星閃爍,這一夜窗內的兩人分別輾轉,失眠到天亮,高升的太陽驅散冬日的寒峭,照拂一身的光明和溫暖。
鬱宛西打扮一新等著邵士森買早餐回來,邵士森目光陰晴不定地看了看正抱著孩子的鬱宛西,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淺紫的薄襖,長高高束紮起,好像那一年百花綻放的初夏,只是現在這個時刻即使是他長久以來激動的期盼,也不會是她所渴望的幸福。
邵士森才現經歷和鬱宛琪的生死錯愛,揹負著對鬱宛琪的深重愧疚,他對鬱宛西再也不可能如最初的全心渴盼,而千瘡百孔的鬱宛西又何嘗不是?
就這樣,帶著各自的沉重和故事走進了民政局,在眾人對一對剛登記結婚的新婚夫婦卻抱著一歲多的孩子紛紛側目之餘竊竊私語,鬱宛西早就習慣旁人的說道是非,這些陌生人的指指點點更是無所謂,毫不猶豫簽完字,從工作人員手中分別接過結婚證,大紅本子掂量在手中,原來並非想象中的沉重,婚姻以一紙紅本合法化,具體化,不過是個相互的束縛。
走出民政局陽光愈刺眼,鬱宛西本能地用手為陽陽遮擋那片強烈的陽光,邵士森手裡還拿著紅本,本該是少年時最渴望的夢,真實的演繹卻是這般荒涼與無奈,但他們終究是綁在一起了,終究是結了婚,成了一個家,在某種具體上擁有了她,“我們…”邵士森還未說完,鬱宛西回頭喝然打斷,冷冷淡淡地說:“你去上班吧!我帶陽陽回家了。”
硬生生地將邵士森的話咽在喉下,他想不管怎麼樣他們也是新婚吧。沒有禮服,酒席,沒有祝福,至少他們也可以一起吃個飯,或者去逛個街,來這個城市這麼久,邵士森和鬱宛西甚少出去吃飯,更別說逛街了,這是邵士森的另一份內疚,因為起早摸黑的工作生活,確實很少抽出時間陪鬱宛西和陽陽,今天他刻意請了假,卻還是讓她無情拒絕。
………【第六十二章禮物】………
對鬱宛西來說,今天和昨天沒什麼區別,依舊是帶著陽陽上街買菜,做飯,哄陽陽睡覺,每一天她都過著主婦的生活,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今天開始她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婦,她是邵士森的妻子,陽陽的媽媽。
在餵飽陽陽哄她入睡後,又守著做好的飯菜不禁起呆來,看著雖不豐盛但葷素搭配得當的菜餚,不管是有意無意,總是用了一份心,滿桌的菜一大半都是邵士森愛吃的,原來共同生活只是用來彼此同化的。
時鐘劃過七點整,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回來了,鬱宛西剛想起身去屋外看看,房門“哐啷”一聲開啟,迎上邵士森略帶喜色的眸光,邵士森也沒想到會碰撞到一起,略顯忐忑。
鬱宛西看了看他手中拿的精裝盒子,邵士森意識到,將手中的禮盒送出去,說道:‘送給你。”這是他跑了幾條街精心挑選的一條裙子,一路上他如年少時的狂熱少年般,欣喜自溢著,然而現在又忐忑地看著鬱宛西的神色變化。
鬱宛西狐疑地看邵士森一眼,小時候他送過她草編的兔子,送過她活捉的知了,長大後送過她源源不斷的複習資料,卻都不是鬱宛西喜歡的。鬱宛西乍露詫異之後又浮露出難得的一抹柔軟色彩,這是鬱宛西人生中的第一份如此精緻的禮物,小時侯她也翹而盼那些扎著蝴蝶結的漂亮禮盒,可是那些東西即使在他的家出現也不是鬱宛西所擁有的,那都是鬱宛琪的,每一樣東西她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姐姐用舊之後才能擁有。
鬱宛西在拆開禮盒之後所有柔光色彩都不動聲色地消失殆盡,那一抹失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