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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週轉,邵士森進了一家偏離城區的工廠上班,做一名普通的機修工,雖然大學他不修機械一類,男孩子好歹對這一類感興趣些,倒也很快上了手,基本生活得到了保障,日子也如清湯淡水地流逝著。
歲月的年鍾又經一個輪迴,迎來小陽陽的一週歲生日,也是鬱宛琪的忌日,更為諷刺的是同時也是鬱宛西的生日。
重新踏上歸途的路程,不是衣錦還鄉的喜悅,也不是歸鄉的迫切感,只是一種沉甸甸的壓抑和窒息。
………【第五十八章回鄉】………
鹽港的海依然不夠湛藍,有些混混的泥水,無邊無盡的遠處,陽光折射在海面,照映出那片蔚藍天空。
還不懂世事的小陽陽開心地玩著沙泥,屁顛屁顛地蹦跑著,面對這片海鬱宛西的心情沒辦法不沉澱,這裡葬送了父親,又葬送了鬱宛琪,到現在,父親的屍體也埋沒在這片汪洋大海中無處尋找,而鬱宛西相信鬱宛琪的靈魂也會隨著飄散的骨灰尋找這處孤島上的家。
鬱宛西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對小陽陽說道:“陽陽,這是媽媽。”
小陽陽卻始終如一地指著鬱宛西嗲聲嗲氣地喊著:“媽媽,媽媽抱抱。”
陽光下舉著雙手仰著笑臉期盼著的小陽陽讓人無從拒絕,只得彎身抱起她,但仍不死心地指著鬱宛琪的照片說道:“陽陽,那是媽媽,你的媽媽。”
小陽陽胳臂圍住鬱宛西的脖子,甜膩地喊道:“媽媽,媽媽。”
邵士森站在一邊無聲地嘆了口氣,在陽陽成長的每一天每一小時,鬱宛西都時刻伴隨在其身邊,第一次叫媽媽,第一次會說話,第一次會走路,都是鬱宛西一點一滴地陪著陽陽成長,在孩子那麼純淨的世界裡,又怎麼接受得了這般複雜的故事,讓她如何理清這故事背後的人物關係。
即使那嘆息是無聲的,鬱宛西也分明感覺到邵士森的黯然與無奈,面對緊緊環繞著她不放的陽陽,和相片上溫婉而笑的鬱宛琪,鬱宛西想,或許給孩子一個真正完整的家,是鬱宛琪所願的,也是她自己想給陽陽的。
鬱宛西避開了那條悠長而熙攘的小巷,而是越山而過,去看了父親和外婆之後,與邵士森一起匆匆告別這個小鎮,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慢慢癒合,在結疤之後再也不是無法觸碰的痛,只是隱隱的傷帶著身體的殘缺偶然心還是會嚶嚶哭泣,可是每次只要一面對小陽陽,所有殘缺的遺憾都會不復存在,她和陽陽之間在付出與給予的同時都得到更多的更溫暖的滿足,陽陽就是她的孩子,即使她才二十一歲,可是已經足夠成熟去詮釋一個母親的幸福與滿足。
回到這個城市已是夜暮時分,告別寧靜的小鎮,城市裡的喧囂與繁華總讓人的心也隨之躁動,疲累一天的陽陽已經在鬱宛西的懷裡酣睡入夢,鬱宛西小心地將陽陽放在床上,因為還未吃晚飯,邵士森出去外面買點快餐,鬱宛西趁這空檔,想換下家居服,褪盡所有繁瑣的衣物,卻不想房門開啟,在這一目瞭然的空間裡,邵士森即使再閃躲目光,也無處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鬱宛西也在突然之中錯愕不定,甚至忘了用身邊的衣物去遮掩自己的一覽無餘。
邵士森拎著飯盒木然地站在門口,進退兩難間只是反應不過來的錯然與木立,良久,鬱宛西意識到處境的萬分尷尬,在慌亂間找衣物的同時,對木然而立的邵士森吼道:“出去。”
………【第五十九章尷尬】………
邵士森也從突然的錯愕中醒來,連連退後,慌亂地轉身走出房間,嚴冬的夜裡寒風呼嘯,直撲入臉面,邵士森卻依然在渾然中不能清明。
他和鬱宛西在這個侷促的房間裡平安無事的相處了一年,面對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到的女人,他承認曾經無數次鬱宛西走進他的夢中,即使是夢中臆想的纏綿,也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可是人不同於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永遠懂得在迸的自我漏*點中抑制**,邵士森明白他和鬱宛西之間之所以能和平相處,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遵守純潔的規則,恪守律己扮演自己的身份,她是他妻子的妹妹,他是她姐姐的丈夫,因為孩子不得已聯絡在一起,捆綁在一起,即使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家三口,事實上,他們是最彆扭甚至畸形的家庭。
那麼彆扭就彆扭吧!畸形就畸形吧!只要相安無事,只要陽陽健康快樂地成長,他們怎麼樣又有什麼所謂的呢?他對鬱宛西的念想早在幾年前和鬱宛琪的那一夜開始就應該斷了,即使現在鬱宛琪不在了,總是還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在,況且在鬱宛西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埋藏著更深的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