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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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從容的朝我斂了斂身子,溫聲有禮道:“見過大長公主。”
他識得我,自是不以為奇。我未必識得他,卻是有些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樣的人兒,只需一眼,自是不會忘掉的。
於是,我忘記了先前的問題,反正也不過是為了搭訕隨便扯出的話題罷了。我自認笑得分外柔和甜美又不失大方與親和的問他:“我們,先前可有見過?”
為了更加顯示出我的親和,我又道:“不必多禮,隨便說說話兒就行。”
他回答我道:“一年前,新帝登基大典,曾在朱雀大街上有幸見過大長公主一面。”
我笑了起來,那時,我隨了帝王赴皇陵,拜祭皇室先祖。朱雀街道兩側,站滿了期望一睹新帝聖顏的百姓,一路上,呼“萬歲”之聲,此起彼伏。
“不過是一面,時隔一年,你倒是記得清楚。”我笑著說罷,方覺此話有輕佻之嫌疑,心裡暗罵自己的失言,這不更是在他面前坐實了關於帝姑放蕩的傳言?
他倒是仿或沒聽見一般,眉眼亦是不見顫動的,朝我彎了彎腰,道:“不擾了大長公主雅興了。”
我嘴唇張了張,本想說:“不打擾,絕對不打擾。”但是,當我側轉了身子,方要開口時,我出口的話,卻是恭敬的一聲,“拜見陛下!”
然後,我聽見了那溫雅如竹的嗓音,說:“微臣慕容凝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當時就懵了,於乾昭皇朝,“慕容”這個姓如同“夜”姓,只要是被冠以這兩個姓的,無須追根究底,已是清清楚楚的知曉家世底子。
少年帝王一身龍袍,逆著光走來,笑著說:“賢妃四下找她的表弟,原是在這裡。不過,帝姑竟也是出現在這裡,這著實讓朕驚訝。”
我嘿嘿笑笑,道:“趁著春光大好,籬落原是隨意出來走走,逛逛御花園的景緻,不想,走著走著,便是到了這裡,無巧不巧的,遇到了慕容家的公子。”
“朕方才遠遠的看過來,見帝姑與斂思倒是聊得投機,難得見帝姑與誰投緣,若是斂思有空,不妨多到帝姑宮裡走走,也當是替朕陪陪帝姑。”
原來,他的名字是慕容凝,字斂思。真是人如其名。連字都取得這般雅緻。
帝王看了我一眼,再去看慕容凝,又道:“帝姑一人回籬落宮朕也不放心,不如,斂思順便送帝姑回去可好?”
我不知道帝王是什麼心思,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在帝王看似諮詢,實則如聖旨一般的話語中,慕容凝送我回了籬落宮。而我,趁機的,不容慕容凝拒絕的,留慕容凝在籬落宮內用了一頓便餐。
後來,賴著帝王的口諭,更是三不五時的派人去慕容府請慕容凝來籬落宮內,總歸是有非常多的藉口,如,嚮慕容公子請教如何作畫,如何吹笛子,如何養花,如何舞劍,如何下棋……
後來的後來,是大不言慚的向帝王請求,希望拜慕容凝為師父,學習劍術防身。那時,我忘記了,自己原是不能習武的體質;而我那向來精明森厲的帝王侄子,好似亦是忽略了我終生無法習武的毛病。竟然,一口應了下來。
如此,不管慕容凝願意不願意,聖旨下,慕容凝來到了我籬落宮,從此,在我想見到時,總能一轉身,一抬頭,就是能見到。
相較於帝王的“善體姑意”、“成姑之美”,相較於我籬落宮內大大小小的面首或是藍顏們酸味濃烈的私下揣測“帝姑待這慕容凝是上心一個月呢?還是一個半月?”,然後,肯定的說“總歸不會超過兩個月”。所有人,好似對我垂青慕容凝,不是如帝王一般的變相“成全”,就是幸災樂禍的在旁數著離慕容凝被棄之一邊還剩幾日。只是,除了一人,那就是,我的貼身護衛,木訥無趣至極的莫尋。
莫尋說:“大長公主,您與慕容公子,非一路人,大長公主又豈是不知?又何必,讓自己置身險境?”
不愧是自我入宮起,即跟著我的貼身護衛,總也是將我看得透徹明瞭。
也許,正是因著這份透徹明瞭,我,愈加的不喜這貼身護衛吧。但是,不喜又如何?正如我那已薨逝的太皇太后姨娘所言,它日我若有萬一,真要細細算來,我身邊,也唯有莫尋一人而已。
是的,我縱然不喜莫尋,亦是心知肚明,我的貼身護衛莫尋,是我唯一可放下心來信任之人。大難臨頭之時,也唯有莫尋,能為我,上刀山下火海,亦是無所怨言。也僅有,莫尋一人,而已。
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莫尋為了打消我對慕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