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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看得一陣心虛,想來,是因為我?想到了這個,我瞬間有一種犯罪的感覺,聲音也變得無力,“阿,阿姨,那陳楓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資訊?”
“他留下了一封信,”說著她從兜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
我接過了那封信開啟,但剛剛看了幾行,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那滿滿的兩張信紙裡寫滿了蘇曉婉的名字,寫滿了“蘇曉婉,我愛你。”之類的話。
緊緊盯著那熟悉的字跡,我的眼眸中突然有一抹潮溼,我突然想起了陳楓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曉婉,如果你的心是一塊石頭,那我也一定要把你給暖化了。
是的,其實這七年,他從沒有放棄過對我的追求,雖然他很極端,雖然有時候他讓我很煩,但是,他確實堅持了這麼久。
而今天又是因為我,他放棄了他的理想,美術學院。
想到這些,我的心本能地又揪了一下,有一種莫名的痛在心裡盤旋。抬頭看著天上月光,想來,也許陳楓並沒有錯,無情的是我!
陳楓的母親看著我,沙啞著聲音又道,“曉婉,我知道愛情不能勉強,但,你就幫阿姨這個忙好不好?”
我低頭,躲開了她的目光,聲音微微顫抖,“阿姨,您說,我……應該如何幫您?”
“只要你假裝愛陳楓一次就夠了,只有這樣,也只有你才能讓他重返美院!”
假裝?愛情也可以假裝麼?“阿姨……”我猛然抬頭定定地看著她。
她無奈地笑了一下,“曉婉,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考上美術學院是陳楓的夢想,更是我和他父親的夢想,你知道,陳楓他是不可能離開畫畫的!”
當然,這些我知道,就是因為我一直知道他的夢想,也知道他的脆弱,所以在高考前我從沒說過傷害他的話,可是現在……
心微微一顫,我本能地仰頭看向遠方,茫茫天空,星夜迷離,一陣風來飄起我長長黑髮,伸手將一縷長髮掖在耳後,我扭頭看向了她……
第31章 承諾
看著我,她幽幽地一聲嘆,“蘇曉婉,你不會知道陳楓他有多麼喜歡你,自從初一他認識你以後,他的畫冊裡就全是你的畫像,他說你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孩。”
見我不語,她頓了頓繼續道:“你知道麼?他早已經把你融進了他的藝術裡,所以,他感覺他不能沒有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最近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但是陳楓確實是因為你離開的!”
“阿姨,你不要說了,你知道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可能真的幫不了您!”我黯然轉身,她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曉婉,阿姨這輩子從沒求過人,如果你不幫我,陳楓他這一輩子就全毀了!難道你真願意看著他這樣麼?”
看著我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黯然與不忍,她頓了頓,伸出白皙的手指愛戀地撫著我額前凌亂的頭髮,“其實,你也不妨和陳楓處處看,畢竟,為了你,他連學業都可以放棄,這說明你在他的生命裡比什麼都重要!”
她的話語溫柔了下來,當她的手指拂過我頭髮的時候,那一份溫柔的觸感讓我的心瞬間一軟。
“好吧,阿姨……,其實我和您一樣不希望陳楓他放棄自己,我答應你先把陳楓找回來,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我試試看……,還有,我應該怎樣去幫你?”
聽著我的回答,她的眼中一亮,“陳楓走的時候給家裡留了一封信,我想他一定也會給你寫信的,在信裡他應該會留下他的聯絡方式。”
“好吧。”看著她,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從來拒絕不了一個母親的這麼一點可憐的要求,更或者,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也並不願意看著陳楓真的離開美院,雖然這與愛無關。
答應了陳楓的母親,我的心情卻極為複雜,那一個晚上我依靠在樹上久久地仰望著天空,雙眼迷惘。
我甚至忘記了陳楓的母親是什麼時候走的,只記得她走的時候好像說了這麼一句話:“曉婉,你真是個好女孩,怪不得陳楓會喜歡你。我來的時候還很忐忑,怕你不會答應我,你放心,只要陳楓可以回到美院,阿姨會永遠記住你的好!”
其實,我並不需要她記住我的好,我想,目前最重要的應該讓陳楓返回美院,繼續他的夢想,如果他因為我放棄了他的夢想,我想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兒子的永遠是母親,陳楓的母親的推測果然得錯,幾天後他果然給我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