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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怎麼會來,不會的,不會的。”沈修言帶著一絲苦笑搖著頭。
“尚未過堂,不得探視。本官讓他留下東西,把他勸回去了。你身上的棉衣就是他那日送來的。”
沈修言灰敗的臉上有些許動容,垂著眸沉默不語。
短暫的寂靜之後,南宮霄天和沐九思對視一眼,揮了揮手:“將人先帶回大牢,擇日再審。”
衙差進來將沈修言帶走,許正潔問:“殿下,沈修言已如強弩之末,為何不繼續?”
南宮霄天站起身說:“本王乏了,回府。”
沐九思抿著唇笑道:“沈修言個性偏執孤傲,現在讓他冷靜冷靜也算是給他個臺階,到時候他自然會主動開口。是不是,殿下?”
南宮霄天看似心情不錯,難得地揚了揚唇:“九兒說得對,上兵伐謀,攻心為上。許大人,你說呢?”
“殿下言之有理,微臣受教了。”許正潔拱手道。
一直沒有停歇的雪下得更大了,如鵝毛般隨風翻卷著飄落下來,整個青山城都染上了一層素白。街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會有鋪子裡的夥計,拿著大掃帚將自家門前的雪清一清。
帶有燕王府徽記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路上,暖意融融的車廂裡,南宮霄天摩挲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懷抱暖爐的小東西。
被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沐九思終於忍不住歪著頭問:“你幹嘛總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九兒今日的表現讓本王心之甚悅。”
雖然用不著一個半大孩子出面維護自己,但小東西蹦起來罵沈修言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這還是第一次從南宮霄天的嘴裡聽到表揚的話,不僅如此,他還伸出手來在那小腦袋上揉了揉。
“殿下……”沐九思十分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從府衙出來就怪怪的。
“不過九兒記住,下次無須替本王出頭,你只要站在本王身後就好。”
出頭?出啥頭?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用得著別人替你……咦?!沐九思突然頓悟,難怪罵完沈修言,南宮霄天態度那麼和藹,還親自倒茶給她喝,原來他是認為自己在替他出頭。
可是……算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這事沒必要解釋,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
雪一直下了四天才停,好在除了第一天,後來的雪勢並不算大。雪後初霽,碧藍的天空純淨得一絲雲彩都沒有,積雪被冬日的暖陽一照,泛著點點晶瑩剔透的光。藍的天、白的雪,空氣變得纖塵不染。沐九思貪戀地深吸了幾口氣,一腳踩進積雪中,整隻腳都沒進了雪裡,軟軟的,如踩在雲朵上。
“放著好路不走,沾溼鞋子又該叫冷了。”一聲輕斥將沉浸在冰雪世界裡的她從夢幻中拉了回來,連忙跳回到清掃過的主路上,跺了跺腳上的雪,去追已走到院門口的南宮霄天。
昨晚許正潔就差了人來傳話,沈修言雖已招供,但他說有些事情只能跟燕王殿下說。於是,用過了早膳,南宮霄天便令人備了車,準備往府衙走一趟。
還是在府衙的後堂,沈修言被帶進來之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沐九思朝他擺了擺手:“沈大公子,我需要回避嗎?”
“不必,我還有話想問小公子。”沈修言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雖然還是重鐐加身,但神色卻是十分平靜從容。
南宮霄天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開門見山道:“你想告訴本王,是誰向你透露的前塵往事?”雖然是問句,但語氣中卻透著肯定。
沈修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垂著眸緩緩開口道:“我自幼在夫人身邊長大,但從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她所親生。年幼時我對此倒不甚介意,直到十歲那年,有人給了我一封信,是母親臨終之前留下的。信中提到她的身世,以及如何家破人亡,又如何從大家閨秀淪為妾室。她說自己一生有兩年憾事,一是不能親眼看著我長大成人,其二就是沒能為秦家報仇。”
“母親的兩個心願,第一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實現的,所以我立志要達成她的第二個願望。想要手刃仇人,就要會武藝,可父親不讓我習武,而且沈家的家規我也清楚。於是我表面上聽從父親的安排,讀書、看賬本、做生意……不管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努力做到最好,為的就是讓人以為我只是一個沒有主見,對父親唯命是從的庶子。”
“我恪守著一個庶子的本份,讓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對於修齊,我即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