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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坐下後,南宮灝復又開口:“《探案錄》朕已看過,朕認為此事可行。只可惜,朕現在無法參與其中,只能辛苦九思了。”
沐九思微微揚了揚唇角:“陛下言重了,這本就是九思份內之事。”
語氣中淡淡的疏離讓南宮灝心中略有苦澀,礙於南宮霄天在場,他垂下眼簾,掩住了眸中的異色。
這場談話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南宮灝不僅對所有的計劃沒有異議,還十分爽快地說,如果需要人手,儘管從各級的府衙調撥。
在宮門外上了馬車,沐九思掀起車簾的一角,馬車緩緩前行,離巍峨的皇宮越來越遠,拐過一個彎後,那紅牆金瓦徹底從視線中消失。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低醇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回過頭來,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紅瞳,輕嘆了一聲:“來京城快兩年了,就這麼一個朋友。”
“捨不得?”
“有點兒。”
“他比你還捨不得。不過,沒有辦法,九兒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沐九思驚愕抬頭,她從來沒跟他說過南宮灝對自己的表白,因為她覺得既然自己心意已決,沒有必要把這事兒說出來,讓二人徒增煩惱。卻不想,他都知道。
南宮霄天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不管誰來誰走,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會一直陪在九兒身邊。”
沐九思的腦海當中突然閃過那句老掉牙的話: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以前一直覺得這句話很矯情,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含義。任何海誓山盟,你儂我儂都比不上默默的守候與陪伴。
將頭靠在寬闊的胸膛上,方才那絲絲縷縷的惆悵頓時被有力的心跳聲驅散,此刻的她覺得無比心安。
……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春回大地帶來一片生機勃勃。京城乃至整個大夏王朝也如沐浴在春風中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一個新的方向發展。
剛和清濟他們商討完案情的沐九思走出刑部衙門,明媚的春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正準備下臺階,一輛馬車停在了石階下。車門開啟,先跳下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緊接著車內伸出一隻纖細的手搭在丫鬟的手上。
沐九思額角跳動了兩下,那丫鬟她認識,正是常跟在金若薇身邊的小荷。能在這兒遇到“老熟人”,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石階下的主僕二人顯然也看到了她,皆是一怔。
沐九思目不斜視地朝自己的馬車走過去,卻不想金若薇提著裙角快步走了過來:“郡主請留步!”
“有事嗎?”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刑部衙門的大門口,雖說不是人來人往,但也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沐九思不認為自己跟她有什麼可聊的,指了指石階下的一棵大樹:“有話去那兒說吧。”
金若薇隨她到了樹下,福了福身:“郡主,若薇沒有旁的意思,只想跟郡主說聲抱歉。”
沐九思抬眼望了望天,確定並沒有跑到北邊去,挑了挑眉道:“金三小姐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先走了。”
“郡主,若薇真的知錯了。”金若薇側步攔在她的面前,眼裡居然隱隱帶了淚光,“以前的事情都怪我太過執拗,郡主大人大量,別與我計較。如今我已沒了別的念想,只想將來嫁進吳府,與吳郎好好過日子。”
佳音立即站在兩人中間,戒備地看著她。
沐九思唇角微微勾起:“金三小姐,不要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就算我想報復你,也不會牽扯其他無辜的人。不過……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看著絕然而去的背影,金若薇不顧一切大聲說道:“郡主,我是真心悔過,請您相信我。今後,我再也不會與郡主作對了!”
沐九思腳下沒有絲毫的停頓,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姑娘,金三小姐這又是唱得哪出?不會是真的悔悟了吧?”佳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金若薇在她眼裡,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不信那種人能有醒悟的一天。
沐九思深吸了一口氣道:“是不是真心悔悟不好說,不敢再有別的動作倒是真的。”
她怎麼會不知道金若薇的心思,經過去年中秋那件事情,她與吳興翰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她是個聰明人,生怕因為自己之前的過失影響了吳興翰的仕途。所以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她都必須放低姿態。
沐九思不是瑪莉蘇,不會因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