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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如願,如今卻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去做一任太守,如果我連這種機會都不抓住,我豈不是傻到家了?”
這番話對這些西涼軍將校們的影響很大,仔細一想,可不是嗎?大傢伙出來把腦袋憋在褲腰帶玩命可不就是為了做官嗎?
西涼軍將校們在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逐步分開回營了。
張濟帶著張繡回到營中,吩咐親兵去準備一些酒菜送過來,叔侄二人對著小矮几對酌。
張繡知道叔父肯定想要跟他說何去何從的問題,他給張濟斟滿酒,又給自己倒滿,問道:“叔父,您是作何打算的?”
張濟拿起酒盞一飲而盡,放下酒盞說道:“這一路上回來的時候叔父已經仔細想過了,叔父年紀也大了,但你嬸嬸還年輕,日後若上了戰場把這條老命給丟了,你嬸豈不是要守活寡?你弟弟妹妹豈不是沒有父親了嗎?以叔父的軍職,可以去做一任大縣的縣令,不會缺錢花,還有點小權,如此後半生也算是安穩了。只不過叔父擔心右將軍事後出爾反爾,等奪了我們的兵權之後再秋後算賬,那時我們就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了!”
張繡想了想,喝了酒盞中的酒,說道:“依侄兒之見,右將軍不是這樣的人。您沒瞧見現在朝廷中都是他的人嗎?右將軍已經剷除了所有政敵,朝廷上下就他一人說了算了,小侄敢肯定他為了如今這個局面一直在暗中謀劃,可見是一個心有大略的人啊,他為了除掉王允都不自己動手而要藉助我們的手,這樣的人豈會自毀名聲?”
“其實小侄剛才也仔細想過了,倘若叔父選擇離開軍中去做一任縣令,小侄就留在軍中,以叔父和侄兒的資歷,如果小侄留下來最少可以做一個統領一營的校尉!到時候叔父在官場,小侄在軍中,可以互相照應!”
張濟一聽,一拍大腿道:“對啊,咱們叔侄一文一武,就算有人想要動我們也要掂量掂量,咱們再合計合計······”
一連兩天,西涼軍將校們都在各自的家中猶豫、思考、找人參謀,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張既奉命在家中設宴宴請西涼軍的幾個主要將領,李傕、郭汜、張濟、段煨、胡軫等人接到請柬前往張既家中赴宴。
“哈哈哈······幾位將軍來到寒舍,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請入內奉茶!”張既迎出來對李傕等人拱手躬身道。
張既可是劉成跟前的紅人,又與他們這些西涼軍將領還比較熟識,李傕等人紛紛抱拳回禮道:“德容客氣了!”
一行人跟隨張既進府喝茶,酒宴很快準備好了,茶水撤下去,酒菜被一一送上來擺在幾人面前的矮几上。
張既又叫來歌舞助興,舉起酒盞道:“諸位將軍,喝酒!”
“喝!”李傕、郭汜等人紛紛舉起酒盞豪飲。
一曲歌舞完畢,這些人已經是喝得有些微醺了,張既揮手讓歌姬們退下,對李傕、郭汜等人問道:“諸位將軍這幾天考慮得怎麼樣了?是留在軍中,還是外出做官,又或者想要解甲歸田呢?”
郭汜說道:“哎,不好選吶。咱們兄弟這麼多年都在軍中,如果離開卻是捨不得,不過做官也有做官的好處,解甲歸田也能夠頤養天年,遠離紛爭,都挺好的,左右為難吶!”
張既笑道:“總要選擇一條道的!昨日我去宮中拜見陛下,恰巧右將軍也在,正在請陛下下旨赦免諸位的罪責,陛下很猶豫啊!”
眾人大驚,酒也醒了一半,李傕急忙問道:“張大人,你可知道陛下為何猶豫,難道陛下不想赦免我等?”
“非也非也!”張既搖頭,說道:“右將軍也問了,說陛下您為何猶豫啊,咱們不是說好的嗎?咱不能變卦啊,否則何以面對滿朝文武和西涼軍將士?陛下說,不是他不想赦免西涼軍將士們,昔日何進、蹇碩、何苗、袁紹、袁術、吳匡、王匡等人手裡掌握著兵權,父皇駕崩之後,這些人就仗著自己手裡有兵權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不把朕放在眼裡,還有人膽敢帶兵殺進皇宮,倘若朕赦免了西涼軍將士們,他們卻不知感恩,緊握著兵權不放,日後再帶兵殺進皇宮,再對朕行威『逼』之事怎麼辦?朕是嚇怕了呀!”
西涼軍大將們個個面面相覷!眼神之中有著深深的憂慮。很顯然,這些人已經明白皇帝忌憚他們,非常忌憚,如果再霸著兵權,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就算留在軍中,日後受到的制約會很大,只怕會受不了。
良久,李傕嘆道:“不想皇帝陛下是如此懼怕臣等,是臣等之過也!臣,明日就辭去軍職、卸下兵權,回鄉下做一個富家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