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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忽然握住小隱手腕,將整張臉俯了下來。
他不知道嗎?他自己就是廣袤無邊又遙不可及的天空啊。小隱一陣暈眩,天哪,他在幹什麼?她手腕一顫,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掌有一道粗糲冰冷地劃過,可是迎著自己觸碰下來的嘴唇卻柔軟而滾燙。一股湧動的熱流席捲全身,一定有什麼在燃燒了。許是他們的唇,許是小隱的臉,許是某個角落的心。
小隱緩緩將雙手伸了過去,閉目環住了顧年的腰。忽然,她睜開了眼,狡黠一笑,輕啟雙唇。
顧年冷哼一聲,後退一步,滿目驚愕地望著小隱。他抬手擦向唇角,手背上現出點點殷紅。
小隱咬著下嘴唇,飛快地跑開:“佔我便宜!新賬舊賬一起算,咬你一口不過分吧。”霞光下,她臉頰緋紅,好像、好像那霞光本就有這麼紅。
顧年索性不去理會唇角的血跡,似笑非笑:“讓我想想,待會兒回到九王爺書房,若被他問起這傷,該怎麼說呢?不如就說被野貓抓了吧。”
“你說誰是野貓呢?你有膽便說是被瘋狗咬了吧。”小隱咯咯直笑。
“這年頭真是稀奇了,有人說自己是瘋狗。”
死顧年!小隱拔腿就走,氣呼呼地說道:“我走了,不理你了。”
顧年跟了上來:“就這麼急著走?你到底知不知道此次一別,只能五日後後見了?何況此番密渡之行……”
“此番密渡之行,不知何時能歸。”小隱步伐一沉,將話接了過去。
顧年看了她一眼,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意味:“你倒也明白。這千山谷,恐是世上最後一片清淨祥和的淨土了,出了這谷,刀光劍影,生死難料。你卻好像很輕鬆的樣子。”
小隱使勁揮手,竭力不去想他那句“生死難料”:“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我那不是輕鬆,是看得通透。”
顧年笑了:“通透?怎麼個通透法?”
小隱仰天翻了個白眼,搖頭晃腦地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這次能與那麼多鼎鼎大名的人物一起,光想想就覺得興奮。”
“不要告訴我你全然不知無照樓樓主這個名頭多響亮,為何跟我一起的時候,不見你半點稀罕?”顧年摸著鼻尖苦笑,“是了,無照樓名頭雖響,卻臭名昭著、劣跡斑斑。”
小隱望著他漸漸黯淡的目光,忍不住道:“我不稀罕也不懼避,管其他人心裡怎麼想呢,只要我記著它的光芒萬丈就好啦。”
“光芒萬丈……”顧年喃喃低語,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采,“它會變成那樣的,終有一日,在我手裡。”
真是觸目驚心的神采,雖轉瞬即逝,卻被小隱捕捉在眼底。她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低嘆,指了指前方:“到谷口了,你不必再送了。”
“好,再聯絡。”顧年揚手一晃。
小隱暗中跺腳,這個顧年,連道別也沒有半句廢話,難道擺出些許依依不捨的模樣會折他壽啊?再不然,說句“路上小心”之類的話總不難吧?她正欲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卻瞥見他手裡閃過的銀光:“你手裡的是什麼?”
顧年攤開手掌,一條吊墜赫然出現在眼前,繫著顆珍珠,如此眼熟。小隱嚇了一跳,一摸胸口,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吊墜的影子?她忍不住揮掌拍去:“你什麼時候把它偷走的?”
“又想打我?捱了你一巴掌還不夠麼?”顧年迅疾地後退,眨了眨眼睛,“我可沒偷,是光明正大解下來的。”
小隱想了想,面上又一次泛起緋紅,一定是顧年“佔她便宜”的時候順手把吊墜解下的!她竟然沒有發覺!“你拿它做什麼?快還我!”
“都說了再聯絡啊。沒有它可怎麼再聯絡?”顧年絲毫沒有要還的意思,反是笑嘻嘻地將它收進了袖裡,“你們採金谷聯絡的手段,我可記下了。屆時待我變通一下。”
小隱一時無言,正滿腦轉著念頭,卻見顧年努了努嘴:“有人在等你,怪不得你這麼急著走。”
小隱奇怪地回頭,看見了舒無華望向自己的目光。他原本因焦慮而四處張望的目光,在捕捉到小隱身影后驀然舒展了,傳遞給她一個釋然的微笑。這麼晚了,他在山谷外幹什麼?在……等自己出谷嗎?小隱一時有些尷尬,又覺出一絲溫暖。她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常貪玩晚歸,回屋時總能看見師父立在門口等著自己一起晚飯的身影,如今倒成了他——想不到舒無華給自己的,竟是這樣的感覺。
小隱驚訝於這種安心踏實的感覺,低聲而迅速地與顧年道別,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