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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一反,那鋒利的劍刃所帶的劍氣將梅花劈成兩瓣,一半曳曳落在我的睫毛,一半冉冉落在我的頭頂,我抬起的右手頓在半空,繞了個彎去拈睫毛上的可憐落梅,“可憐落花傷別離,劍氣傷傷泣成聲啊!”,我知他小時便性子冷傲,而如今這樣的性子竟是比小時更加冷厲難近,屯在咽喉的話不覺堵了又堵……
……
師傅說我因無心,便腦子渾沌,性子涼薄,所以,我素來不喜與這些不苟言笑的人打交道,時時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嘴臉,搞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煞費思量。可,他是珪哥哥啊,是我幼時溫暖馨香的一段記憶。興許他知曉我是玉瑤,便會對我不同,可是,我該怎麼跟他說我是誰啊?過了十年,他還記不記得我?只是可恨那塊可以相認的牌飾又被偷了,想到此便又狠狠詛咒那對小賊……
“我給世子講個故事吧,是關於一個姑娘千里尋夫的故事……”,我思量著,這樣開場之後的相認也顯得我姑娘家的矜持……
他扭頭看我,目光涼淡,沒有表現出興趣也沒有拒絕之意,我抿了抿唇,整理思緒,怎麼將故事講得蕩氣迴腸,讓他天靈大開,主動悟出眼前的青面巫婆便是他幼時主動定了婚約的姑娘,可我的思緒卻被甜軟的一聲“世子!”生生打斷……
一淡綠窄袍的姑娘抱著一陶壇笑意溫婉而來……
“這酒特意送來給世子!”,細長的柳眉,微微上挑的鳳眼,櫻唇嬌豔可人,年歲估摸與我相近,身形高挑,袍子腰肢收得很窄,凸現已很是婀娜的身形,我挑眉低頭瞥了眼自己胸口,唔,比我婀娜……
她像是被立在一旁的我嚇了一跳,遂恭敬行了一禮,道“這位定是前來為我父親驅鬼治病的大法師!”,唉呀,很懂禮數,著實可人……
我點頭隨口問道“你是大酋長的女兒?叫什麼啊?”
“小女小名莫奴!”……
言語恭順乖巧,可她看我的眼神卻難掩詫異,她定是覺我出現在此很是奇怪,且她看來也沒有離開之意,我整袖望天道“本法師四處散散步,這便走了!”,施施然離去,耳朵卻無法自制的逆風偷聽,好無道德……
“世子,這酒是莫奴特別藏了留給你的,就怕二哥偷拿了去!”,語調嬌軟,
我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拓跋珪抬手接過便灌了一口,這姑娘定是知他不痛快,拿來給他解愁的吧,真真是善解人意得很啊……
“可還是被你二哥我發現了!”,笑聲爽朗,提著數只野雞的英武少年穿樹過林大步而來,清麗的眉眼些許可覓得那位二夫人的痕跡,唔,這定就是最得劉眷青睞的二兒子,獨孤部的希望之火,劉羅辰……
拓跋珪極其自然的將陶壇順手扔給了劉羅辰,他一把接過,仰頭便灌下兩口,而後相視大笑……
哦,拓跋珪也是有那般爽朗的笑臉啊,是啊,險些忘了他也是會笑的!在外玩博戲時,常聽那些江湖俠士談論若非互為臂肘的朋友是絕不會與人同飲一罈酒的,看來他與這劉羅辰情誼頗深啊,唉,想來也是,他在此呆了近十年,自然是與這劉羅辰一同長大,感情篤深……
拓跋珪拎起劉羅辰扔在一旁的獵物看了一看,笑道“奴真的箭法又有了長進!”,奴真該是這劉羅辰的匈奴小名……
“比起世子,他可差遠了!世子獵什麼都只需一箭,可看看他的……瞧瞧,這隻野雞都被射成箭靶子了!”,劉莫奴在旁呶著嘴笑,挑剔的指著一隻捱了三箭的野雞……
劉羅辰瞪劉莫奴一眼,卻盡是縱容之意,垂目瞥了眼她擱在地上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一把拽起開啟,竟是一雙鹿皮做的長靴,頓時抖著長靴大笑道“哇!是新靴子,可是做給二哥的?”,說著便作勢抬腳要試……
劉莫奴頓急得紅霞上臉,跺腳去搶“才不是做給你的!還給我……我是見世子靴子舊了,才做了雙新的!”
劉羅辰雙手一攤,嘆道“唉,我就知不是做給我的!”
劉莫奴白他一眼,接過靴子,撫平靴面,抿著唇對拓跋珪柔聲道“莫奴為世子換上!試試合不合腳?”
唉呀,真是精巧,線腳密實,靴身挺直,靴沿還細細繡了一圈雲紋,好賢惠手巧的姑娘啊,我看看自己的手,一種自卑感由然而生,我這雙手除了玩樗蒲博戲時靈巧,是連絹帕都笨得不會繡的。
可這也不怪我啊,師傅他老人家號稱什麼都精通,唯獨不善針線,薩滿廟裡除了管事的陰伯,便也就是燒飯的劉婆,眼睛不好,也早不再做精細的女紅了……
見劉莫奴躬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