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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想向小周表白的那位女同學都戀戀不捨地留下小周和阿美而獨自坐到車上去了。
“麻煩再等等,就一小會兒——”阿美用哀求的語氣說。
“美女,都多少個一小會兒了?”大家開始抱怨。
“唉,太陽快下山嘍。”
阿美露出慚愧而焦急的表情,她再次撥通了念鄉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還再等誰嗎?”小周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讓不讓我去?”說著,手一下敲在阿美的頭上。
“好了,走就是了。”阿美噘起嘴,小聲嘀咕,“幹嗎總是打我的頭,都傻了——”
“什麼?”小周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
“說你很帥。”阿美揉著腦袋瞪著小周說。
“我知道。”小周稍稍揚起了嘴角,透出一股邪氣。
“自戀。”阿美在小周身後握緊了拳頭,衝他遠去的背影砸去。
大巴上,小周將頭靠在椅背上閉目聽音樂,鄰座的阿美生氣地擺弄著手機,為念鄉的失約而忐忑不安。念鄉可是從來都不會失約的,甚至連遲到都沒有過。阿美常對念鄉說:“遲到是我的專利。”念鄉從來不侵犯她的版權。
念鄉的確被一些事情牽絆住了。
公司的研討會上,念鄉頻頻看錶以至於善利不時地提醒他不要失態,可他卻全然覺察不到。雖然表面上嚴謹優雅地和德國專家們進行交流,實際早已心急如焚。他恍恍惚惚看到一個焦急等待的瘦弱的身影。阿美一定生氣了,他從來都是先到的。念鄉本打算上午早早地下班後和阿美在學校門口會合的,迎面撲來的將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可是,卻突然接到電話,德國專家竟然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天到達。善利不懂德語,她應付不來,念鄉只得留了下來。但願像善利保證的那樣,結束研討會後,今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晚了兩個多小時,阿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瞪得他無處可藏,只能不住地道歉。但他還是得驅車前往的,念鄉喜歡阿美生氣時暴跳如雷的樣子,念鄉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公主在集體聚會上落單。
白色轎車在公路上疾馳,掠過一座座建築,窗外閃過多樣的風景,那些是流動著的風景,被車一一拋在後面,毫不留戀。念鄉是愉快的,這是一次難得的聚會,像發生在美好的回憶中的一樣,很熟悉,很溫馨。
到達聚會地點後,念鄉的白色名車吸引了正在忙碌的同學們,高貴且潔淨的外表彷彿是為念鄉量身打造,宛然王子與他的寶馬般配得令人嘆然。畫面定格著車與主人,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是極佳的畫面,一塵不染。
念鄉順著同學指示的方向尋找阿美。
念鄉頓時怔住了,他不想看到,他不想相信。但他確確實實地看到了,真切的一幕好像一把尖刀□他的胸膛,他感到冰冷,是利器的寒氣傳給了他,他彷彿被凍結了,稍一移動,就會四分五裂。他緊握十指,卻沒有走動的理由。鬆開,鬆開了過往,瞬間被前所未有的空虛填滿。是真的嗎?小周竟然放肆地拉著阿美的手,阿美笑著,很滿足很幸福的樣子。小周站在阿美所坐的石椅前面,他高大的身影使阿美被陰影覆蓋,任陽光也穿越不得。阿美笑得一臉天真,她經常對念鄉這樣笑,念鄉說,他喜歡阿美地笑容,而現在她卻對著另外一個男生笑,她讓另外一個男生拉起她的手。小周的目光中閃動著鷹一般的銳利,而現在卻參雜著幾分溫柔。念鄉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恐懼小周看著阿美時的眼神,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那眼神對於他而言他寫滿挑戰。
只不過是遲到了。來不了,小周便來了嗎?
念鄉沒有打擾他們,他選擇按原路返回,說不出為什麼,只是雙腳失去理智,喪失了前進的勇氣,它們充當了逃兵。念鄉不顧同學們怪異的目光,離開得像趕來時一樣突然。
被小周替代了嗎?為了不落單?
窗外的街景彷彿戰敗的惡魔齊刷刷地向後退去,將車擠入一片萬劫不復之地。
念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手腳還是自己的嗎?他想大聲地叫喊,對自己。念鄉將車內音響開到了最大聲,什麼也聽不見,用力地喊,沒有人會聽到,沒有人會發現,這只是一個人的牢籠。
這是行駛著的馬路嗎?眼睛溼潤,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迷了心智,到底是什麼在使自己淪陷。解不開的魔咒。會有更大的魔咒。阿美本身就是個謎。
真的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