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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樣子應該是要放晴了。
“難得今天天氣看著還不錯,我們一起去逛逛街,而且我肚子也餓了,中午沒吃飽。”顧熙白舔舔嘴唇:“我還蠻想嚐嚐上海湯包的。”
顧熙白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但是富家公子會的他都會,伶牙俐齒,長相清秀,鋼琴書法。什麼都會,莫白雨覺得顧熙白除了性格太孩子氣,幼稚一點,其實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當然,最近她發現了自己和顧熙白身上最大的一個共同點,吃,並且顧熙白比她還能吃。
聽到顧熙白這麼一說,莫白雨索性也不管什麼迷路不迷路的問題。乾脆先把迷路這事情拋到腦後,放開膽子隨便挑選了一條小道,尋找看看能不能從這些小道里找出頗具上海特色的湯包來。
※※※
顧熙白以前跟著徐子晴跑到全國各地治病時,有段時間特別失落,覺得人的一身實在是太短了,而自己又得了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怪病,心裡更是煩躁,於是整天悶悶不樂的。
有一次徐子晴帶他來到上海,顧熙白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生抽出一大管血拿去化驗,心裡有些拔涼拔涼的,不知道為什麼十幾歲的孩子卻突然害怕死亡:
“媽,我是不是會死。”
顧熙白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因為那時候他也懂事了,知道死亡是什麼。
一臉茫然的徐子晴愣了片刻:“胡說,你活的好好的。”
其實比起絕症,他這種連什麼病都搞不清楚的怪病才可怕。
他突然覺得自己要是哪一天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爸媽會不會傷心,畢竟家裡只有他一個獨子,而且為他看病還費了很多很多的錢,那時候家裡的生意還沒有現在那麼好,顧熙白很懂事的想為徐子晴排憂解難。
等待化驗結果的時候,顧熙白不想躺在床上,就穿上外衣往醫院的小花園走去,花園挺小的,但是有一大串紫色的葉子花,枝繁葉茂,開的很好,顧熙白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攙扶著賞花的老夫妻。兩個老人大概六十多歲了,白髮鬢鬢。老爺爺扶著老奶奶坐在樹下看花,老奶奶感嘆一聲:
“一輩子總算是到頭了,才發現原來世界上有那麼好看的景色。”
老爺爺帶著眼鏡,或許是聽出老伴心裡不久於辭世的悲傷,鏡片泛起一層水霧,摘掉眼鏡用衣角擦擦:
“年輕的時候,總想到處去旅遊,可是現在……人老咯……”
顧熙白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當初那麼愛管閒事,他走過去摘下一朵葉子花:“奶奶。只要還活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完,把花插在老奶奶頭上:“奶奶,插上一朵紅色的花,看上去一點也不老。”
那時候,老奶奶笑了,顧熙白覺得那個笑很美,很真實,燦爛的陽光下,他突然覺得人生其實就是那麼回事。
但是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老毛病讓他在和老人談人生的時候暈倒了。
醒來之後,顧熙白才知道,那個老奶奶在當天晚上去世了。
那以後,顧熙白在徐子晴的眼裡就沒有那麼安靜了。除了在學校的日子,每逢週末,顧熙白一定要帶上徐子晴去找各種好吃的。他漸漸變的開心,再也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死掉的問題,人生那麼短,不好好體驗一番簡直太可惜了。
“論一個吃貨的成長史。”
兩人毫不費勁找到一家看上去很有上海特色的湯包店,顧熙白吃了包子,得意的說起曾經在上海的這一幕,莫白雨噗嗤一聲笑了:
“哈哈。”莫白雨咬了一口湯包:“本來人生就是這樣嘛。”
其實莫白雨此刻腦海裡浮現的,是白昊天的樣子,是的。那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但是至今她也覺得自己心裡還是有那個結。轉而又想到顧熙白身上:“不過,你這怪病好奇怪啊,這麼多年就沒看出什麼來?”
顧熙白搖搖頭,無奈的攤攤手:“管他,我後面都沒怎麼注意了,反正我就是那種被人推進火化場又突然詐屍的命。”
莫白雨被顧熙白的這句話逗笑了,湯汁嗆住喉嚨咳嗽不止,抬起奶茶喝了一口:
“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病有時候還是挺危險的,要是突然倒在馬路邊怎麼辦?”
“沒那麼恐怖啦,暈倒之前是有預兆的。”顧熙白很認真的告訴莫白雨:“暈倒之前,我視力會別特差,所以視力特別差的時候,我就會趕緊找個地方坐著,或者躺著。”
“哦——”莫白雨眯眯眼,突然想到一件很遠的事情,猛的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放:“你丫第一次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