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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莫白雨?”
顧熙白點了點頭。
母子兩個就此沉默,其實見到莫白雨的第一眼徐子晴就特別喜歡她,先不說那姑娘的聰明伶俐,單是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驕傲和氣質,都讓徐子晴很欣賞,又聽說莫白雨學的是經濟學,徐子晴很滿意。門當戶對,這樣的緣分很少有。但是徐子晴也不說破,只是淡淡的告訴顧熙白:
“如果你真的想和莫白雨結婚,你就去和她談談,但是媽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娶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你會很辛苦。還有,她會不會介意你的病,也是個大問題。”
※※※
當天晚上,莫白雨撥通了父親的電話把自己和顧熙白結婚的訊息告訴白昊天。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白雨……”年邁的中年男人剋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哽咽著:“白雨,爸爸只有你一個女兒。”
最愛的妻子已經先自己而去,現在就剩下唯一的愛女,而現在,莫白雨在電話裡和自己說要結婚,白昊天很清楚的明白,以自己女兒的個性來看她是絕對不會喜歡顧熙白的。
“爸,我自己的人生我知道怎麼走,一直以來我都太顧慮自己,沒想過你的處境,我肆無忌憚的花錢,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爸,我一直過得,太任性了。”莫白雨第一次把內心的想法對父親說出來,每年節假日的出遊,父女兩團聚的時間少之又少,可一向心細的白昊天總是能讓女兒過的開心幸福:“爸,謝謝你,這麼多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和……”
“你是我的女兒,你的婚姻你自己選擇。”白昊天卻在這時打斷莫白雨的話:“我知道你不喜歡顧熙白。”
“可是我不討厭顧熙白。”
“他是個病秧子。”
“我不在乎,又不是絕症,我覺得沒什麼。”
電話那端的白昊天揚天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微鹹的海風吹面而來,白昊天想,或許自己本來就不適合經商,自從妻子過世,他感覺到自己一天一天的衰老,也覺得自己心有力而氣不足。但是無論什麼東西,都比不過自己的女兒重要,他想的很清楚,他不會讓女兒過不好的生活,也不會讓女兒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到那個世界和自己深愛的妻子在一起,活了那麼久,他也覺得活夠了。
“白雨,答應爸爸,好好活著。”
莫白雨警覺的發現這句話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爸,你在哪裡?”
電話那端,已經是無人回答的忙音。
不好的預感和突然湧進腦海裡的不安的感覺,莫白雨心跳加速,她活到現在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
※※※
莫氏商貿總裁白昊天不堪債務糾紛,跳海自殺身亡。
這條爆炸性的新聞在第二天成為這個城市的熱點。
女兒:
很抱歉,也許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爸爸真的累了。丟下龐大的債務和瑣事,你是不是很討厭爸爸?不過這樣也好,不要沉浸在沒有爸爸的悲傷裡,這麼多年,爸爸看著你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一個性格倔強的大女孩,原來我們父女兩個又過了那麼多時間。
和你在一起旅遊也好逛街也好,很幸福,我為有你那麼一個女兒感到驕傲,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去找個可以依賴的另一半,不要傷心,不要牽掛,答應爸爸,好好的活著,好嗎。
永遠記掛著你。父留。
莫白雨看著手裡的信紙,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怎麼也止不住。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腦海裡一片天旋地轉。
很多回憶從她腦海裡一閃而過。爸爸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父女兩個度過的美好時光。
原來自己不過是個懦弱的孩子,表面的堅強在這一刻再也偽裝不下去。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人,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傷心和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時光的轉點
如果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顧熙白絕對不會說出那樣任性的話,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切都晚了。
看到報紙上的報到,顧熙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莫白雨,他甚至來不及打電話,飛一般的朝莫白雨家跑去。
心裡像是被無數的藤蔓牽住,每跳動一下就會疼的流血,腦海裡卻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願回想,就這樣看著照片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莫白雨……莫白雨,開門啊,我是顧熙白。”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