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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何老師喜歡容易受傷害的男人。”
他用一種奇怪的表情打量她,似笑非笑,目光盡處萬水千山。
調侃?揶揄?諷刺?捉弄?她努力分辨,卻一無所獲。再度凝眸時已煙消雲散,他的目光又如往日那般深澈寧靜。意念不經意地起落,月落星沉、微瀾泛起、似有無數游魚戲在水底。
她從未見過誰的目光有這般無窮無盡的幻象。
“我去買飯。”她說。
吃完了彩虹買來的白斬雞和水果拼盤,季篁教課去了。彩虹從櫃子裡找出毯子躺在沙發上午睡。她回味剛才的一番舌戰,怎麼看都覺得是自己在借學術交流的幌子想方設法地接近季篁。她原以為共一間辦公室會產生很多機會,一個月過去了,沒有半點進展。除了上課,季篁很少來學校,為了讓她有自在地午睡,他幾乎避免來辦公室。就算一週有那麼一、兩次見面時光,也是匆匆忙忙,互相點個頭,像一對老派紳士,談談天氣、談談花草,如此而已。
那樣一個薄荷般清涼的男子,卻令彩虹著了魔,苦苦等待靈魂的下一次交合。
半小時之後她被手機吵醒。來電顯示著韓清的名字。
“彩虹,能求你一件事嗎?”她開門見山。
“什麼事兒?”
“夏豐週五有個面試,泰宇傳媒招一名企劃部經理。”她頓了頓,說,“我上網查了一下,泰宇隸屬元祐集團,你能跟蘇東霖打個招呼嗎?”
“泰宇傳媒?”彩虹說,“夏豐在省報呆得不舒服嗎?那可是一本正經的事業單位啊。去這種傳媒公司工資是高風險也大,壓力只怕要翻好幾倍吧。”
“彩虹,房貸這麼重,我的工資又這麼低,靠他在廣告部的收入很吃力。何況,”韓清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夏豐的上司前幾天透出口風,對他的業績不滿意,可能要將他調到工會。在他們那裡工會絕對是閒職,快下崗的人才會往那裡打發。”
彩虹遲疑了一下:“電話我可以幫你打,但蘇東霖是什麼態度我就不知道了。”
“只要你求他,他肯定答應。”韓清說,“你們的交情擺在那裡。”
這種時候,不能不幫,彩虹點點頭:“行。我這就打電話,過會兒給你回話。”
掛掉手機,她忽覺一陣莫名的緊張。多年來她與東霖之所以關係親密、無話不談正是因為她從不曾向他要過什麼、或者託他辦過什麼事,儘管她知道蘇家有錢在本地廣有人脈。她與東霖就算有交易——諸如代寫情書、幫忙考試之類——從來都是公平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畢業找工作那麼需要人幫忙,彩虹也只是緊緊抓住關燁,給系主任和校領導送過幾次禮,就一聲不響地來到了F大。
小心翼翼維持起來的奇妙平衡今天被韓清的一個電話打破了。
遲疑片刻她撥了蘇東霖的手機。
那邊傳來懶洋洋的一聲“嗨”。
“東霖,有件事要託你。”
“什麼事?”
“夏豐週五去泰宇傳媒面試企劃部經理,你能跟那邊的老總打個招呼嗎?”
“打什麼招呼?”
“夏豐想換工作,你能不能替他說說?”
她問得直接,蘇東霖答得乾脆:“不喜歡這個人,不歡迎他來泰宇。”
“哎,夏豐礙你什麼事了?泰宇只是你的子公司,就算是上班也不會來和你打照面,你管他做什麼?”
“此人志大才疏、剛愎自用,而且心胸狹隘、嚴重情緒化,沒人能跟他合作。”
“韓清最近很困難。”彩虹只得將語氣放緩,“房貸壓力大,夫妻倆老是吵架。”
“這關我什麼事?這是夏豐自己的事吧?”
“好吧,你不喜歡夏豐,這事就算你幫幫韓清,行不?”
“我跟韓清也不熟,沒熱乎到幫人找工作的地步。彩虹,你一向很少攬事的。夏豐這個人,你幫他是本份,不幫他是害他,怎麼做都沒有好結果。你可別惹禍上身。”
“蘇東霖,為什麼一到人際關係上你就變得這麼精明?”
何止是蘇東霖,彩虹覺得她身邊的人——包括她的母親——一談到人情事故個個火眼金睛,見解驚人,獨獨襯出她是個傻子。
“那是因為你太傻。”
“你不幫他們這個家就完了。昨天兩口子都打起來了。”
“我靠!”
“幫幫韓清,算我求你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東霖說:“這樣吧,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