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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
“為什麼?”
“別忘了,從輩份上來說你是我的長輩。”
“我是嗎?”
“你是關燁的師弟,我是關燁的學生。因此,你是我的師叔。”
季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立交橋下路況複雜,計程車只能停在馬路的對面。可是季篁卻執意要送彩虹過街。
“唉,季老師,真的不用送。我家就在對面,哪,你看那個鐵門,當中鐵條被扭開一個大洞。這是後門,不讓進車,原來連人都不讓進,實在太不方便才弄成這樣子的。我天天打這兒走,沒事的。謝謝你費心送我。”
“看著燈,綠燈了才讓過馬路。”
“我過馬路從不看燈。”
“為什麼?你不怕死嗎?”
“你可知道?這個社會對人的最大束縛,不是父權主義也不是獨裁政治,而是交通。現實的,路上的;虛擬的,網路的。相信我,這是才現代社會對人類的最大束縛。”
“所以你不看燈?因為……你要解脫這種束縛?”
“對了。我像一隻原始動物那樣過街。計算好汽車前後的距離和速度,看著有足夠的空檔,我就從容地走過去。向來如此,從未有錯。這是一個城市人的基本技能。”
“我是鄉下人,難怪我不懂。”
說完了這句話,他一把拽住她胳膊:“何老師,我就跟你過這一次馬路,你能不能遷就一下我的安全感?”
直到綠燈亮了他才鬆開手。
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彩虹禁不住輕笑:“季老師,你是家中老大吧?”
“你怎麼知道?”
“氣質擺在那兒。”
“那你一定是獨生女吧。”
“你怎麼知道?”
“氣質也擺在那兒。”
“科學研究證明,獨生子女要麼像老大,要麼像老么,你指的氣質是哪一種?”
“老么。”
“我,我,”她跳過斑馬線,在人行道上吼,“我哪點像老么了?”
她指著街口的一個乞丐問:“大叔,您看我像老么嗎?”
乞丐大叔怪眼一翻:“姑娘啊你給我兩塊錢我就告訴你。”
彩虹摸了摸荷包,遞給他兩枚硬幣。
“不像。你像老大。”
“嗨,您蒙我呢。”
“你男朋友肯定同意我的話。”
彩虹的臉頓時飛紅了:“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怎麼不是,你當我老叫花子眼瞎啊!作為有經驗的乞丐,我閱人無數你懂嗎?”
季篁蹲下來,塞給他五塊錢,很親切地問:“大叔,村子裡收成不好啊?”
“唉呀媽呀,我說小夥子,你以為我是農村的?我是城市人呢,看見沒?”他伸出一隻腳,“我穿的是皮鞋!”
“冬天快到了,您有地方去嗎?”
“大城市,藏身的地方多了!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地鐵、實在不行裝昏迷去醫院……實話告訴你,大城市就是乞丐的天堂。”
“大叔,您在這兒好久了,真有丐幫嗎?”彩虹問。
“沒有。什麼鍋幫、丐幫的。我就怕個城管。現在私下裡塞點管理費他們也不來找事兒。”
“大叔,看您身體挺好的,這城市這麼大,也許能找個活兒乾乾。”季篁認真地說。
“好?好什麼呀?我有癌症。肺症,晚期。”
兩人都嚇了一跳,過了片刻,彩虹回過神來:“不對吧,上次您不是說您有肝癌嗎?”
“你聽錯了。有肝癌的是我老婆,已經 死了。”
“上次不是說死的是您兒子嗎?”
“我兒子也死了。我是孤老!”
“大叔您就放著膽兒編吧,也不怕忌諱,那個中午給您送飯穿一雙阿迪達斯的大嬸是誰?”
乞丐怔了怔,一時接不上話,白眼一翻,擺擺手:“得了得了,兩位快走,別耽誤老子的生意。”
季篁站起來,微笑:“大叔保重,祝您愉快。”
彩虹看著他的臉,瞬時間心突突地亂跳。
這不可能是真的!季篁居然笑了!居然不是對著她——中文系的美女助教——而是對著一位頭髮打結、牙齒髮黃、滿臉麻皮、一身臭氣的叫花子真誠地笑了!
犯得著嗎?季篁?你對我都不多瞧一眼,犯得著把最美麗的笑容留給這叫花子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