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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彩虹傻眼了。
“沒關係沒關係,小季我認識,明天碰到他跟他解釋一下。大家都是同事嘛,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那……嗯……好的。”
彩虹沒精打彩地下樓,頭一直耷拉著。下課時,她故意慢慢收拾東西,以為會有學生上來問問題。以前她經常這樣跟老師套近乎。若是老先生的課,她還幫人家提包拿茶杯呢。可是,鈴聲一響,學生們拾起書包就走,溜得比放風還快。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擦黑板,又孤零零地關燈,好像這裡不是教室,而是停屍房。
樓下的桂花全開了。校園裡飄著一股沁人的香味。彩虹背上書包,不由自主地向花園走去。那個季篁也是初來乍到的老師吧,除了有個博士學位,情況和自己差不多。但他的樣子卻很老練。聽教授們說,最牛逼的老師才會在最後一秒到達教室,這叫拽味。奶奶的,彩虹在心裡罵,季篁你是個什麼東西。沒你今天一頓攪和,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堂課也不至於如此慘敗,我純潔向上的心靈,也不會蒙受如此創傷。
彩虹在用自己的無意識痛快地鞭打著季篁,越過一排桂花樹,她又看見了他。原來他的課也講完了,他還沒有走,好幾個學生圍著他。
她停下來,站在他身後,不動聲色地等著。
“……老師,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什麼是復調小說。您是指幾種完全不同的意識形態或者聲音在同一部小說裡出現嗎?”
“嗯。我是指作者對這些聲音不抱批評的態度。他並不是想將不同的聲音編輯起來形成一種統一的聲音,作為自己意識的傳聲筒,而是讓這些聲音自然地顯現。”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關於狂歡的理論……”
“彆著急,這一點我下節課會仔細解釋。”
“老師,巴赫金和託羅多夫……”
彩虹抱著胳膊靜靜地等了三十分鐘,那幾個學生才陸續走光。季篁折過身來也要走,看見她,微微一怔,停住了腳步:
“何老師,你有什麼問題嗎?”
彩虹瞪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問題。你正在講俄國形式主義?”
“對。”
“這麼說,你的‘新批評’講了足足一個月?這門課全是你一個人上嗎?”
彩虹在心裡計算,這門課通常會從“新批評”講起,接下來就是“俄國形式主義”。照這位老兄一個流派一個月的速度,這是一學年的課。這樣的理論課在每個大學的文學院都是重磅炸彈,備課難、萌點少、不容易取悅學生,一般由最有經驗的教授主講,多數情況是由精通各個流派的老師輪番上陣。彩虹記得以前選這門課的時候是由七位教授分別講授,結果她給那位講“解構主義”的老師一個毫不留情的評價:“親愛的老師,您成功地迷惑了我,但我覺得您真的不知道自己講的是什麼。”
“是。何老師對我的大綱有意見?”
“沒意見。我只是想和你搭訕。”
“搭訕?”他懷疑地看著她,“為什麼?”
“我剛打了一個電話,證實那個教室的確是你的。”
“哦。”他低頭看錶。
“我錯了,我向你道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請你吃飯。”
“不客氣,我不餓。”
“同時我還有學術問題要請教。”
“下次吧。”
“是這樣,我這人……特別不喜歡別人利用我的愧疚。為了不給你這個機會,這頓飯我一定要請。”
“請放心,何老師。我從來不利用別人的愧疚。”
“只是便飯,就在食堂裡。點幾個小菜而已。”
彩虹覺得,此時自己的口氣有點像乞求,於是乎,她的笑容僵硬了。她像一個綠林大盜那樣硬生生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季篁低頭想了想,終於說:“好吧。”
3
季篁從停車欄裡推出一輛美利達腳踏車,看樣子他是山地車愛好者。
彩虹也喜歡騎車,和她做出租汽車生意的爸爸一樣,彩虹很喜歡擺弄機械的東西。可是自從她的第三輛新車在校園裡被盜之後,她就放棄了騎車的念頭,改乘公汽上下班了。
“你喜歡去哪家食堂?東區的?北區的?西區的?還是暢春園?”彩虹問道。
“有區別嗎?”
“當然有!東區的川菜和小炒不錯。北區的湯和火鍋好。西區勝在糕點和海鮮。暢春園麼,主要是北方菜。季老師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