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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在學校嗎?”
“對。”
“我來接你,有話要跟你說。”
“今天沒空,要改卷子。”
“你欠我人情。”
彩虹蔫了:“好吧。”
從資料室出來她看見季篁在過道上和一位老師說話,如果下樓是要從他身邊路過的。
他的背影在稀疏的光線中顯得修長而挺拔,彷彿被攝影師做了特效,姿態沉靜的近乎凝固。對面說話的老師不停地打著手勢,身子興奮地晃來晃去,而他幾乎是一動不動的,偶爾點個頭,或插一句話,聲音都很低。聽得出他們在談三亞,那老師剛從海南旅遊回來,說到得意之處用力地拍季篁的肩膀,五大三粗的胳膊不免將季篁身子拍得晃了一下,他也不介意,依然禮貌地聽著。
彩虹皺了皺眉。難道自己判斷有誤?也許他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孤傲,那樣地不合流俗?經歷了那麼多,也許他在待人處事上也很有一套?
她幽怨地嘆了一聲,一個招呼沒打從他身邊昂然飄過。到了樓下又開始怨念,這人居然不理她,更沒有拔腿追過來。唉,電視劇看多了真不好。
就這樣鬱悶地出了校門,遠遠地發現蘇東霖已在路邊等著她了。還是那副老樣子:風衣、墨鏡、舉著把白傘在梧桐樹下抽菸,彷彿樹底長了顆巨大的蘑菇。也不至於到何等煩惱眉頭緊皺,遠遠就能看見額上的“川”字。
每到夏季,F市的梧桐樹上會長出一種綠色青蟲,一旦掉下來粘到肌膚,會有強烈的刺痛,所以大家都養成了夏日打傘的習慣。到了秋日,巴掌大的梧葉落得滿地都是,在西風中漫舞,給環衛工作帶來了極大的挑戰。
彩虹倒是喜歡這樣。
蕭瑟秋風和落葉梧桐是這城市唯一的詩意。坐公交時,哪怕讓視線散漫地追隨一下它們也能多一份難得的閒情。
見她過來,東霖抬起頭,彩虹正要打招呼,突然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將她緊緊拉住。
“噯——”
是季篁,她倉促停步,繃起了臉。
“對不起,剛剛的話說重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說。
是道歉,眼中又夾著一絲懶惰的笑。
“我有點事要見朋友,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她繃著臉。
“那位就是你的朋友嗎?”季篁抬眼看梧桐樹那邊看了看,“我也認識啊。”
“他找我有事。”
“行,你帶上我。”
季篁把話接得飛快,彩虹愣了半天才意識到那個句子是從他的嘴裡蹦出來的。
“帶上你?為什麼?”
他張了張嘴,沒想出理由,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
還是蘇東霖先過來打招呼:“季老師。”
“蘇先生。”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
“季老師今天這麼有空,和何老師一起散步?”東霖將自己的煙盒遞過去,季篁做了個手勢婉拒。
“是啊,”季篁說,“剛給學生考完試,打算請彩虹吃個飯。蘇先生正好在,不如賞光一起去?”
彩虹一聽,差點暈過去,恨不得在季篁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一下。季老師啊,您殺豬也補揀肥瘦,請佛也不看廟門。為請這位少爺,我昨天剛花了兩千大洋!您是吃飽了撐的還是票子多了想燒著玩?
正尋思怎麼擋駕,東霖將菸頭一滅,微笑:“季老師這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哦對了,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位朋友在那邊等著我。其實你們也認識,就是昨天的秦先生。”
秦先生?那就是秦渭了。彩虹頭大如鬥,急得身子都跟著晃起來。東霖雖然喜歡惡作劇,相交已久,彩虹多少還能想出對付他的法子。加上秦渭就難說了。
說話間,東霖指了指街頭的拐角,那裡靜靜地停著一輛加長林肯:“我們有車,想去哪兒吃盡管說。”
季篁笑著說:“你的朋友也一樣歡迎。我對這裡不熟,有什麼好的館子可以建議一下嗎?”
他鎮定的樣子讓彩虹想到了黑社會正在做毒品交易的大佬,她趕緊插口:“中餐西餐都吃膩了,這回吃點民族風味吧。回民小村的牛肉拉麵不錯,羊肉泡饃也特好,離這裡又近。——我強烈要求去回民小村。”說罷將季篁的手心使勁捏了一下。見他毫無反應,又 殺雞抹猴地給蘇東霖使眼色。
東霖幽幽會意,模稜兩可地說:“嗯,我們應當照顧女生的口味……”
“這一帶一定有比回民小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