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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放心讓惠妃這個不定時炸彈單獨負責一半的。
“……皇上,要不抓鬮吧?”
惠妃看出皇帝眉頭緊鎖,兩眼呆滯的為難樣,適時的諫言道
抓鬮者,即是以“這就是命!”的論調來安慰自己及搞定所有不同意見者的完美方法,惠妃之所以這回兒腦子這麼靈光,並不在於她的隨機應變力,而是來自於她的親身體驗。
想當初,惠妃就是有如神助般的第一個去抽籤便一抽即中,然後就在諸妃或羨或嫉或以眼殺之的眼神中,成為了陪伴皇帝北巡的唯一一個嬪妃。只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好像也算不得是件幸運的事。
“抓鬮嗎?……也算是個辦法”
皇帝自顧自的點點頭,其實他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於是傳來筆墨紙硯,一氣呵成的寫下了筆走龍蛇的兩個大字:
船、車
“來來來,你們自己隨便抽一張吧”
皇帝叫來了暈暈乎乎的三個孩子,然後把揉的皺巴巴的兩個紙團擺在他們的眼前
“小羨先來吧”
二公主捅了捅弟弟
“為什麼是我?”
小羨狐疑的問到,他知道但凡是好事情,姐姐都不會謙讓的
“因為你小我們才讓你的啊”
三公主表示出一副尊老愛幼的模樣
小羨抿了抿嘴,蹭到了桌邊。這裡只有兩個紙團,小羨知道他一爪子下去後,決定的不僅是自己的命運,還直接決定了另兩個人的命運,這種緊張感比在一堆紙團裡抽籤要巨大的多。所以他的手在半空中哆嗦了半天,從這個紙團移到那個紙團,又從那個紙團移回這個紙團,就是難於下手。
“我是男孩,姐姐是女孩,還是姐姐先來吧”
小羨末了來了這麼一句。這個時候,他倒寧願做被決定命運的那一方,也不想自己抽出來後懊悔不已。
可惜他的兩個姐姐跟他想到一起去了,也不願幹自己把自己坑了的事,於是二公主頭一轉,對著皇帝說
“我暈的很,父皇來替我們抽吧”
“啊?朕?朕既不暈車也不暈船的,怎麼樣都無所謂,這種事當然該由你們自己決定”
皇帝其實有所謂的很,因為他無論抽出什麼結果,勢必都會得罪另一方。所以他堅決不做這種“命運”的替死鬼,而是拍了拍兒子的肩,一臉“是男子漢就上”的表情。
小羨就這樣瞻前顧後的伸出了他的手,然後命運女神就跟他說Goodbye了。
“哎呀呀,反正阿羨你在車上也是暈,只是沒船上那麼厲害,而敬姿和媛姿在船上就完全不暈,兩害其利取其輕,坐船也是對的”
大公主一邊看著御醫在小羨的房裡點沉香,一邊這麼安慰著胞弟,而她自己則是暗自高興。至少,她不用在剩下的幾百公里行程裡只玩找帥哥的遊戲了。
航程就在這樣多災多難的波折中繼續著,經河東、入汾水、再過上黨郡,太原府就指日可待了。只是越靠近太原,皇帝的臉色也就越陰沉,不是為了幾乎呈現冬眠狀態的兒子,也不是為了幾乎曬成煤炭樣的四個女兒,而是為了面板壓根感覺不到氣溫有所降低!
“難道太原府不應該比京城涼快嗎?”
當然應該要涼快,所以皇帝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卻是責備的語氣
來替皇帝解惑答疑的那位欽天監主簿在心理和生理上流著雙重的汗水,支支吾吾的說
“今年的氣溫普遍偏高,而且範圍很廣,所以……也……也不能保證北方就一定會比都城涼快……所謂天意……就是比較難以把握的……也許到了太原府後天氣就會有所變化”
主簿的回答很模稜兩可,總之就是給皇帝打一點點預防針,再留一點點希望,順便把罪魁禍首定義為老天爺。
“天意?”
皇帝站在太原府的正門之外,無視門前黑壓壓一片給他行跪伏之禮的大小官員,只是鬱悶的仰望著火傘高張的天空,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而這混合著無奈、嘲諷和怨恨的聲音也被迅速掩埋在震耳欲聾的知了的呱噪中。
倒騰了幾次車船,軍隊護航、官民貢奉,再加上前期為了出巡與朝廷磨的大半個月的嘴皮子和不惜打出的“安境靖邊、揚威顯盛、觀風問俗”的偉大旗幟……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滿足一下皇帝避暑消夏兼帶遊山玩水的心願而已,而結果就是一家人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四脖子流汗人仰馬翻,來這裡欣賞驕陽似火的太原城以及治療暈眩嘔吐?!
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