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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靜地探問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抽泣,為什麼這樣的事,到現在她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是為什麼?
宛烈揚嘆息探了她一眼,退出了房,這個丫頭還是吃醋了,而且醋意還不小。最近的確是忽視她了,忙得暈天黑地的,也沒有好好陪她說話。可是和親的事,臣子們都催了。
他的腳步聲一離開房,白如霜的眼淚滴落了下來,一顆顆如珍珠般,落在臺子上,濺成一枚枚雨錢。她就是難過,她就是不會裝。遠處傳來了一陣絲竹的聲音,白如霜緊隨出房,宛烈揚的身影已出了宮門。她扶著門框,禁不住大聲道:“紅珠,紅本宮更衣!”
李祿急聲道:“娘娘,你要去哪兒啊?”、
白如霜帶著梨花雨後的笑顏,笑嗔道:“去看看怎麼娶新娘子的,你聽, 絲竹管樂,都好聽,花轎也一定很美吧,不曉得南豐國的公主長得是不是也美若天仙!”
“娘娘,你的肚子這麼大了,還是別去了。皇上就怕你有個閃失……”
“閉嘴,閃失什麼?我不是皇后嗎?你連後宮都不能去嗎?我還是不是皇后?你們說……”白如霜突得歇斯底里地怒吼著,指著李祿幾人,怒嗔道:“你現在明白了,你們的心裡只有皇帝,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皇后,我是坐牢的皇后,夠了,都給我滾,我自己去!”
紅珠跟李祿都怔住了,還未等她們回過神,白如霜已快步走向了臺階。紅珠跟李祿急呼著,跟上前,勸道:“娘娘,你別生氣,皇止喜歡的還是你一個人!”
白如霜置之不理,誰也不敢阻攔,她的腳步走的比誰都快,好似要飛起來一般。就算大著肚子,她照樣能跑。穿過了長長的宮道,轉了個彎,見一群人舉著儀仗,吹吹打打,抬著一頂轎子而來。並非普通的大紅花轎,而是由八人高高抬在肩上,轎簾免起,珍簾,裡邊坐著一個如花美眷,穿著一身黃色的繡花筒裙,那裙子將身上包裹的玲瓏有致,頭上帶著鳳翅,鳳翅隨著轎子微晃,好似要振翅欲飛,胸口深溝必現,眼橫秋水,眉若春山,嫵媚妖嬈,風情萬種,身後跟著的丫環,也是如此裝束,移著小細步,抬眸瞟了白如霜幾人一眼,趾高氣揚地隨著花轎去了。
“真是蠻夷,怎麼會這樣的打扮呢?”李祿的嘴角微微一扯,撅了撅嘴。
白如霜緊握著雙拳,就算她是公主,也應該入鄉隨俗。宛烈揚口口聲聲說她們是蠻族小國,為何還這樣縱容她。想必是早就情愫催生,柔目相對了吧!白如霜想著自己有了身孕後,他許久都沒有跟她好過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洞房了吧?或者早就洞房過了吧?洞房?她的洞房在哪裡?她的洞房卻是難以啟齒的夜,她連花轎都沒有坐過,她才是最可憐的。她緊緊揪著前襟,她快要窒息了,為什麼她會這樣的難過?
“娘娘,看過了,咱們回宮吧!雲妃明日不罕來拜見你的!”紅珠暗自傷神,見她的臉色慘淡,甚是擔心。
白如霜沒等紅珠說完,扭頭便走。天已傾刻間暗淡下來,讓她的心裡更加的灰暗。腳步是那麼的沉重,每走一腳都是這樣的吃力。她回到了乾寧宮,空空蕩蕩地宮殿,能聽到腳步的迴音,除了這些服侍的宮僕,她的身邊沒有一個說得上話的。
宮殿越大,讓她覺得越寂寞。他說過永遠都獨寵她一人,可是他做不到。她現在明白了,男人說的話,只是一時的空話而已。白如霜的心沉到了谷底,寂寞刻在她的心頭。
其實她早就在忍耐,她早就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外邊自由自在的日子,早就讓她的心無法收回,這個牆圈早已成了禁錮她的牢籠。
她天生就屬於天地的,而不是這裡。她為他一直在忍,努力在適應,但是今日,她終於明白,就算她獨寵後宮,如果只能在這個小小的圈圈裡活著,她依然會耗盡生機而死去。為什麼總是她在等?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天,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夜深人靜,她卻坐在了乾寧宮門的臺階上,望著天上稀疏的星星,心像那墜落的流星,忽閃而落,不知落在何處。
白如霜緩步出了房,只有紅珠靜靜的跟著,她實在不曉得如何去安慰了,本以為白如霜會去大鬧一場,不想她一聲吭,一直往前走到了清沐宮。
清沐宮的院門裡漏出了一絲光亮,白如霜倚在門口,輕嘆了口氣道:“紅珠,其實住在宮裡,哪個宮都是一樣的,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靜妃娘娘會這樣,因為她太愛先帝,她將自己的整顆心都掏出去了。回報的卻只有一滴血,而這一滴血也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消失了。而她就是靠這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