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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接了過去:“公子這話再對不過了,好歹勸勸老爺,這歲數也上來了,總是輕忽身體,哪有那許多事需要煩心的。。。。。。”
溫涵之清咳一聲,打斷了管家的話:“緦緦,待會兒吃過早飯我帶你在府裡頭逛逛!”
蔚緦不領他的情:“大哥,你昨夜剛剛病發,應當好好歇息,不如這樣吧,反正我也不走,今日我陪你呆在房裡,給你說故事解悶好不好?”他想起小時候生病,剛有好轉時爹爹都不允許自己出門,陪著留在房間裡說故事解悶。
孫楚別過臉去偷笑,還是個孩子啊!溫涵之悶頭舀了一大勺粥塞進嘴裡,隔會兒才道:“我倒無妨,你陪我呆在屋裡不覺得悶嗎?”
蔚緦嘻嘻笑:“大哥有所不知,小時候常生病,爹爹總將我關在屋裡頭,不許出去!”話中滿滿的孩子氣,溫涵之終於忍不住了,失聲笑了起來。
用過早膳,孫管家滿意地端著托盤出了房門,蔚緦東瞧瞧,西看看,瞥見牆角靠床處掛了一副畫,卻是位美麗端莊的女孩子手中提了一個花籃,梅枝如雪,女孩子細數著枝條,彷彿在尋找最美的那一枝,花籃裡已放了十數梅枝。
蔚緦想著昨晚怎不曾在意到房中還有這麼一副畫?其實他夜來春心萌動,混混愕愕,哪有心情去打量臥房!這會兒睡過一覺,心思減了不少,才有了意趣東張西望。
少年走過去凝神瞧著美人擷梅圖,輕聲開言:“大哥,這位姐姐真漂亮!”
溫涵之正在整理著書桌,回頭瞧見蔚緦盯著那副畫,心頭一酸,勉強壓住情緒,緩緩走了過來,一隻手輕輕撫上畫中美女秀麗的臉龐:“這是。。。。。。拙荊。。。。。。”
少年怔了怔,水眸流轉,望向似是陷入懷念中的人,試探著問道:“大哥,大嫂不在府內,可是出門探親去了?”
溫涵之淡淡地笑了笑:“拙荊過世已有七年了。。。。。。”
蔚緦吃了一驚,瞧著溫涵之笑容隱帶苦澀,暗暗自責,忙不迭轉移話題:“大哥,你今早看的是什麼書?”邊說著,轉身往窗前書桌走去。
溫涵之知道少年的心意,心生感激,隨著他來到桌前,語氣很平靜:“緦緦,你不用怕我傷心,其實拙荊嫁我很是委屈,她過門一年我從未有時間好好陪她,現下想想著實對她不住!”
蔚緦轉回頭,忽然覺得溫涵之平靜的外表下隱隱含著不欲為人知的脆弱,心口“砰”地重重撞擊,一時頭熱,幾步走到那人身邊,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衝口而出:“大哥,我雖與你相識不久,卻自幼時便聽風叔叔和雪姨時常提起你的事。你為人自重,處事精細,總不願別人從你這兒受了半點委屈去,卻不知你護了別人,誰來護你呢?”
“說起來,你與義父是同一類人,你們這樣的人把對別人的關懷都放在不著眼處,便如雪中臘梅,走近了聞不到梅帶寒香,待離得遠了卻是幽香撲鼻。如此一來,雖說人人敬畏佩服,卻沒有幾個願意走近你們身邊。而你、義父,還有許許多多同類人始終都是孤身一人,獨自前行。時間一長,在別人眼中你們是強者,而你們自己也把自己當作了強者,有什麼心事俱都埋在心裡,不願被他人洞知!”
蔚緦說得激動,忽然伸手扶住溫涵之的胳膊:“大哥,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父親也曾對我說,義父之死方炫固然有錯,但卻非全是他的過錯,義父這種過於內斂的個性也要不得啊!若是那兩人都能軟一分,何至於含憂而終?我想,方炫最後灰飛煙滅,義父在天有靈也自懊悔不迭!”
溫涵之本是目瞪口呆地聽著,耳邊過來這麼一句話,頓時駭了一跳,一把捂住少年的嘴,示意他停下,走到門邊開啟門,對著兩名恭恭敬敬守在門外的下人吩咐著:“去把孫楚叫來!”
一名下人應聲離去,不一會兒孫楚氣喘吁吁地帶著報信的下人急匆匆趕了過來:“老爺找我?”
輔國公點頭:“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你把這兩人帶下去,晚些時候我有話要問他們!”
孫楚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怎麼把人遣走了,聽老爺的語氣像是要自己看住這兩人,難道說這兩人犯了什麼過錯?抬眼見主子面色不善,不敢多問,將那兩個猶自理不清頭緒的下人帶走了。
溫涵之回了房,正見少年呆呆立在窗前,若有所思。輔國公嘆了口氣,拉起少年的手坐到桌邊,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上:“緦緦,你說的話很對!只是先帝的事還是要背著說的好。”
蔚緦回過神來:“大哥,方才我說話的聲音不大!他們應該不曾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