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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蘇妃的父母兄弟一概統統殺光,便連蘇妃昔日的貼身侍婢都不曾放過,而後一把火將靖國公府燒成了灰燼,造成走水的假象!”
“派去的人辦完事回來問我,是不是也要殺了他滅口?我尚未及回答,他的嘴裡已留出血來。。。。。。”
蔚緦驚呼:“怎會如此?”
溫涵之苦笑:“這刺客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幼時拜名師學藝,藝成後知我踏入官場,便一直跟在身邊保護我。他以為我果然狠毒至此,卻不想當真死在我的手上,自行了結了。他並不知道,我與他相伴長大,縱然我心如蛇蠍,也萬萬不願害他的!”
“我上前抱住他,跟他說我從沒想過要他死,他笑得悽楚,慢慢告訴我從他開始在我身邊便料到會有今日,又不願離開我,從開始為我去殺第一個人時便給自己下了慢性毒,想著護我一天是一天,待到命終時也是由了天意。。。。。。”
蔚緦聽他語速越來越快,呼吸也有些不平穩,連忙挽住他的胳膊,扶著他慢慢坐下來,一隻手騰出倒了杯茶:“大哥,你歇歇,喝口水吧!”
溫涵之沒有接他手中的杯子:“那時我恍然明白了太傅的心,明白了為什麼遭遇那麼多不平之事,被先帝近乎囚禁在宮中卻仍是平心靜氣、毫無怨言,因為他跟我一樣,不僅害過別人的命,或許連自己身邊的親人也一併送走了。。。。。。”
溫涵之的臉色近乎透明,喘息愈發急亂,身體漸至無力,蔚緦暗暗吃驚,隨手從懷裡掏出玉瓶,倒了一粒參丸塞進他嘴裡,強行喂他喝了口水,懊惱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說這些話!”
溫涵之閉了閉眼:“不是你的錯,這些事壓在我心裡十多年了,昨日病發,我便在想,這些罪孽始終不為人知,在外人眼裡,我永遠都是乾淨的,誰能想得到我雙手鮮血淋漓!”
蔚緦輕輕撫著他的胸口:“大哥,不要責備自己,你的身份與地位決定了你要做的事,大哥。。。。。。”
溫涵之緩了緩,繼續道:“本想造了這麼多的孽,此生再不可娶親生子,沒地坑了人家的好女兒。誰知,彤英十五歲時自顧自搬了進來,說是要照料我的生活,國公府內沒個女人不行!”
“其實彤英的父親與你義父頗有淵源,本是前禮部尚書蕭寒遠,受冤入獄,不堪折辱,在獄中自盡身亡,我也只不過替他安置了寡妻幼子,彤英卻記在了心裡,甫一及笄便與他母親商議來到了我的身邊。”
“她是個好女孩,卻是我害了她,就這麼過了兩三年,她總是在國公府進進出出,蕭夫人找上門來問我,一個黃花閨女一天三趟地往國公府跑,成何體統,國公位高權重,莫不是嫌彤英是罪臣之女?卻不知我獨身不娶是有緣故的,那蘇妃臨終時的詛咒。。。。。。”
蔚緦垂下眼:“大哥,那種話做不得準的。。。。。。”
溫涵之搖搖頭:“我問彤英,如果知道我身上揹負著人命,犯了罪,說不得什麼時候報應就來了,可還願意與我在一起?”
“她笑著說,如果有報應,就讓她來替了我吧!若是不娶她,她就一根繩子吊死在我面前,她說她自幼熟讀詩書,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法學了不少,問我要不要試試!”
蔚緦呆了呆:“大嫂是個真性情的人!”
溫涵之的眼中全是思念:“彤英十七歲的時候,我終於將她娶進了門!哪知道過門不到一年,她卻因為難產血崩而亡!到那時,我方知上天真的是長著眼睛的,人間事俱都看著呢!只是害了彤英。。。。。。”
蔚緦默然半晌,倍覺悽然,隔了一會兒方才問道:“那孩子呢?”
溫涵之似是疲憊已極,閉上眼:“我已身陷泥沼,如何脫得身去?日來忙於公務,便將孩子送到岳家託岳母照料,隔些時候再去瞧瞧!”
“岳母本是住在京中的,因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女兒過世後便搬離了京城!”
“三年前,早朝時我突然病發,知道是宿疾又起,便曉得自己的報應終歸到了,想不到上天仍是仁慈的,臨了卻仍許我因病。。。。。。”
蔚緦驀地打斷了他的話:“大哥,不要這樣說,這些事不是你的錯,身在此山中,如何能由得了自己?大哥,這些事既已過去了,便讓它永遠過去吧,不要再念著它,也不要再為它憂煩。從今往後,我會站在大哥的身邊,替你分擔!你不用擔心,我不相信報應一說,也不是柔弱的女子,我會永遠陪著你!”
少年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待說到最後一句,明麗的雙眼熠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