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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一般向他挑釁,也不曾與他多說半句廢話。
慢慢靠近蔚緦,方荀看著窗外:“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花尚有情,緦緦,你對朕難道一點情意都沒有嗎?”
蔚緦轉眸瞧了瞧他,沒有說話,長睫微微下垂,一聲不吭離開了視窗,走到床邊坐下。
皇帝摸了摸鼻子,驀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很厚,半個月了,到如今似乎少年對自己不理不睬竟已成了習慣,說不定哪日緦緦突然和顏悅色倒會讓人感到奇怪。
慢慢踱過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眼神專注溫和:“緦緦,今日過得好嗎?飯菜可合胃口?”
他的樣子帶了幾分祈求,看上去竟有些可憐兮兮的,蔚緦稍稍抬眼,莫名發現這個皇帝與方晏在長相上頗為相象,一樣的長眉朗目,一樣的懸鼻朱唇。
不知為何心下一軟,想起了初次與方晏相見,秦淮水碧波盪漾,賢王的眼睛痴痴地粘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開了口:“陛下,你要一輩子把我關在這兒嗎?”
方荀見他終於願意對自己說話了,喜上眉梢:“這是朕特地為你所建,你不喜歡嗎?”
少年搖了搖頭:“我在這兒一日便思念他一分,你縱然將我的身體一直困在這兒,可能困得住我的心?”
皇帝變了臉:“緦緦,你與朕之間何必談他?”
蔚緦明眸如水,微起漣漪:“有了失去才會更懂珍惜,自我決定留在京城,便是將他放在了我心裡。陛下,你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嗎?他處處為我著想,事事以我為重,凡我所愛凡我所喜必是他所愛所喜,他沒有用囚籠來困住我,卻用心牽絆了我。以前的我或許還不太懂,可在這兒這麼長時間,我見不著他的面,卻是想得透了,我不想失去他,便如他現在必定也在思念我一般。”
皇帝覺得這番話很刺耳,聲音帶上了幾分譏諷:“你曾與他分開那麼長時間,如何此番才悟出情意?”
少年看著他:“前番分別只因溫公。。。。。。”頓了頓,微垂雙睫,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病故。。。。。。我不曾得空好好理一理心緒。。。。。。”
“夠了!”方荀驀然起身,揹負雙手在屋中煩燥地踱著步子:“緦緦,朕不會把你還給他,朕說過,這一次朕還是要贏了他。。。。。。”
少年抿了抿嘴唇:“陛下,你與他之間談何輸贏?你是君他是臣,尊卑有序,他何時與你爭執過?”
皇帝冷冷道:“他明明早就找到了你,卻對朕隱瞞良久,若不是那日朕去探望老師,如何能見到你?哼,朕這個弟弟,從小與朕一起長大,他的心思朕比你更瞭解。”
蔚緦被他一番話勾起了回憶,春夜如酒,那個迷人的夜晚,大哥宿疾突發。。。。。。心口慢慢揪攪著疼痛了起來,大哥,你看到了嗎?你是最瞭解你的兩個弟子的,莫怪乎你在遺信中一昧只擔心方晏。
皇帝湊近些,語氣緩和了幾分:“緦緦,你放心,你住在這兒,沒人敢欺負你,朕必定會比他待你更好。”
蔚緦不傻,隱隱覺得皇帝這番話有深意,不由慢慢皺起了眉,卻不願再多說什麼,抿著嘴,一隻手背到身後抓扯繡著芙蕖圖樣的被褥。
方荀並不指望他介面,繼續說道:“你若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儘管與朕提,若是覺得奴才們伺侯得不好,朕即刻換了他們。只要你好好的,朕什麼條件都能滿足你。”
蔚緦看著自己的膝蓋,眼睛一眨不眨,皇帝的話似乎不曾聽到一般,頭都不願抬起來。
皇帝嘆了口氣,站直腰背:“今晚要招待夷國使節,朕會晚一些回來,你好好歇息。”
少年仍是沒有抬頭,氣息似乎凝滯了一般,方荀甚至聽不到蔚緦的呼吸聲,心下無奈頓起,微微搖了搖頭,徑直推門而出。
待得腳步聲漸漸走遠,蔚緦方才慢慢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皇帝說什麼欺負?這個地方並不屬後宮範圍,誰會特意跑過來為難自己呢?
瞧瞧天色,離晚膳時辰還早,少年脫鞋上床盤膝而坐,隔會兒卻又頹然倒下。體內被下了蝕功散,便是知道解法,無奈被關在這裡卻去何處配得解藥?唉,即便是恢復一成功力也好啊!
躺下來便覺得疲憊,不過片刻竟恍恍惚惚地睡著了,似夢非夢間,蔚緦看見方晏清俊的臉正衝著自己微笑,額爾又是一派焦急之色。
睡得不安穩,輾轉反側,喃喃呼喚:“大哥。。。。。。大哥。。。。。。”
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