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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和管事日日往來於風月場中,頗有點眼力,瞧見這架勢不同一般,圍著的幾人雖是侍衛打扮,卻俱是錦衣玉帶,想來主人非富即貴,生意人和氣生財,船上空曠,多帶幾人也是無妨,忙不迭應諾了。
方晏吩咐侍衛留在岸上,自己與蔚緦隨著水靈芝上了畫舫,這艘舫停靠在秦淮照璧之前,空間很大,想來是為了做擂臺專門而造。
舫內雖大,卻也擺設得精巧,四周香爐青煙嫋嫋,香氛繚繞,雲羅絲帳隔了障子,內中佳人纖柔的身影若隱若現,只等著上了擂臺便可盡情一展才貌。
水靈芝那廂雲羅轉得廣了,看得出身份比之諸女猶有不同,帳內私設一案,案上添著竹立香,氣清怡人。
蔚緦似有幾分驚喜:“水姑娘喜歡用這香嗎?”
水靈芝明眸微轉、螓首輕點:“不錯!素喜竹,況這香點得容易,便用了!蔚公子也喜歡?”
蔚緦秀致的臉龐顯出幾分依戀之色:“家父愛竹,房中只用竹香!”
水靈芝不接話,競自吩咐守在帳內的婢女將香撩得更旺一些。
方晏望向蔚緦,暗暗思忖:但不知他父親究竟是誰,既是個愛竹之人,想必君子坦蕩,耿直清朗!
領路的和管事帶著三人來到帳內,借著燈光看清了蔚緦的面容,怔立片刻,吶吶著說不出話來。水靈芝淡然而笑:“和管事,這擂快要開始了,你要不要到前頭招呼一下?”
和管事回過神,哈著腰點頭:“有勞水姑娘提點,小人這就去了,這就去了。。。。。。”猶自回頭瞧了蔚緦幾眼。
少年並不曾十分注意那個彎著腰的管事,卻回過頭對著方晏微微笑道:“方大哥,這裡果然別有天地哪!只是可惜,這是後艙,瞧不見前頭的盛況!”
方晏走上前,牽住他的手神秘地一笑:“怎會瞧不見?隨我來!”轉身對著水靈芝一揖道:“多謝你帶我們上船,你且準備準備,我們便不打擾了!”
水靈芝掩嘴低笑:“你又要爬杆子了?”
方晏搖頭:“你盡是把我想得和猴子一般,此次不需要爬杆子了!我來時已瞧得清楚,這艙頂頭雖是飛簷,卻也可坐得人,況前頭絲帳垂縵,我們倆人坐在帳後,撥開些,既可瞧見擂臺,也可不為人所覺!”
水靈芝曬笑:“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做什麼弄得偷偷摸摸的?”
方晏笑眯眯地牽過蔚緦的手:“有時候取常人未行之道,也是一番趣味!緦緦,水姑娘還要打扮打扮,我們走吧!”
蔚緦靈動的美眸添上幾分歡喜之色:“在舫頂上看嗎?好呀,還不曾做過這種事呢!”
水靈芝嘆了口氣:“蔚公子君子翩然,若是與你時間待得長了,終究有一日也會被你帶壞了!”
方晏臉皮厚,並不在意,嘻嘻哈哈牽著蔚緦的手大搖大擺出了帳,走到船側,二人互視一眼,眼底俱有笑意,齊齊躍身,轉瞬上了舫頂,挑了個正對擂臺的位置,雙雙坐下。
蔚緦從小在莊裡長大,除卻十二歲那年偷溜出莊,平常下山總有父親陪在身邊。父親嚴謹,又對爹爹一往情深,這種風月之地不要說來了,便連看一眼都極為不屑,蔚緦雖然很是好奇,卻不敢在父親眼皮子底下造次。
此次終於一人出了門,又甩脫了兩名暗衛,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眼下又與一個初識之人偷偷摸摸躍上紅粉舫頭,偷看脂粉爭豔,一時間興奮異常。
岸邊傳來人聲鼎沸,方晏悄聲道:“出來了!”
蔚緦望向前方,果見空曠的擂臺上立了一名溫婉的女子,笑意流轉、美目顧盼,斜抱琵琶,半邊粉腮微遮,轉軸撥絃間,曲調悠揚激越。蔚緦側耳細聽珠盤玉落之聲,輕輕喟嘆:“果然金陵絕勝之地,風流者比比皆是!”
方晏瞧向少年的眸光溫柔似水:“並非全是如此,今日上臺之女子皆為各坊頭牌,這奪花魁一賽其實也是各坊之間的競爭罷了,要想奪得第一的名號,豈不是要盡力而出?”
蔚緦有些好奇:“那水姑娘是哪家坊裡的頭牌?”
方晏微微一笑:“她自成一家,並不歸於任何花坊!”
蔚緦揚眉:“水姑娘倒是個與眾不同的奇女子,今日舫裡打成那般模樣,她仍是處之泰然,可見膽識過人!”
晚風輕拂,方晏瞧著少年鬢角一縷秀髮掙脫髮簪的束縛飛飛揚揚舞下腮旁,忍不住伸手向後輕捋:“頭髮散了!”
蔚緦隨意抹抹鬢角:“方大哥,又上來一位姑娘!”
方晏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