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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晏眉毛都沒有掀一下,只點了點頭:“第二件事呢?”
子枚繼續道:“第二件當是梅總管所言太妃不欲令王爺得知之事,屬下查知,華府有一名落第儒生,善於模仿偽造名書名畫,便是。。。。。。便是。。。。。。”
方晏放下茶杯:“便是什麼?”
年輕人有些猶豫,終是不敢隱瞞:“便連先皇的字跡,此人寫出來也是幾可亂真。”
方晏慢慢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母妃想做什麼?”
子枚與另外兩人對望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卷黃綢:“王爺請看!”
方晏接到手中,展開來瞧了瞧,臉色漸漸發青,將黃綢狠狠摔在腳下:“放肆!”
屋內人全都站了起來,紅珊低聲喊道:“王爺。。。。。。”
方晏氣得發抖:“真是膽大包天。。。。。。膽大包天。。。。。。”他本待站起身,不知為何,剛剛半屈了腿,突然重重坐倒,額上汗珠亮晶晶地滲了出來。
紅珊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將他扶住:“王爺。。。。。。”
方晏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隻手死死摳住衣袂,拼命忍耐驟起的疼痛。
三名侍衛全都吃了一驚,主子這副模樣倒像是真了重病,先前回話的年輕人忍不住起身上前一步:“王爺。。。。。。”
方晏好不容易松過了這口氣,吃力地擺擺手:“沒事。。。。。。”這一疼讓他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努力使心情平復下來,緩緩開口問道:“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子枚微微彎腰:“昨日屬下遵從王爺的吩咐到華府查探,剛巧見著那儒生在黃綢上塗塗寫寫,寫完一副再換一副,屬下覺得奇怪,夜裡潛進去偷了一副黃綢,正想今日呈給王爺。”
方晏忍不住咬牙切齒:“御用之物竟拿來練字,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紅珊小聲勸道:“王爺息怒!王爺。。。。。。”
方晏搖搖頭,身體斜斜靠在床欄邊,閉目緩了緩情緒,睜開眼吩咐道:“這個儒生留不得,本王也不欲殺人。子枚,你再去一趟華府,把人給我帶出來,哪隻手會寫字便砍了他哪隻手,總得讓他這輩子再也寫不得字了。另外。。。。。。給他五百兩黃金,把他送出京去,讓他走得越遠越好。”
紅珊悶下頭,王爺倒底心善,留了那人一條性命,可惜這儒生恁地無辜,只為了一點微末的技藝卻連手都保不住了。
子枚恭聲應諾,不放心地看著方晏:“王爺似乎身體不妥,還需多多保重為是。”
方晏點點頭:“難怪皇兄召我早朝,怕是母妃做的這些勾當他全都知曉了。子枚,你將宮裡的人手重新佈置一番,無論如何。。。。。。總要保住母妃的性命啊!”
最後一句話帶著深重的黯然與無奈,聽得屋內四人心頭俱都揪起,這麼多年來,王爺忍氣吞聲,明裡暗裡打壓自己母親囂張的氣焰,扶持君王,可惜偏偏攤了個不知事的母親,不掀點兒風浪出來總不罷手,皇帝是不是看在眼裡誰都摸不清,若是皇帝不知倒也罷了,可從皇帝身邊諸如易楊、黃需等人的反應來看,皇帝不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上次貴妃之事是皇帝手下留情了,此番妄圖偽造先帝遺旨,這等罪過,皇帝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賢王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紅珊看在眼裡又是氣惱又是擔心,王爺現下的身體太不尋常,太妃若一直如此胡鬧下去,王爺怎麼能夠靜心休養?
重新添了新茶,紅珊雙手奉上:“王爺。。。。。。
方晏覺得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乾了一般,勉強揮揮手:“好了,辛苦你們了,下去吧!華府那邊繼續派人盯著,宮裡也別鬆懈,皇兄忍了這麼多年,此番。。。。。。怕是要動手了。。。。。。”他的聲音微顯低沉,語氣帶著山雨欲來的凝重,似乎對將會發生什麼事也是完全沒有了把握。
三人互相望望,垂頭行禮退出,方晏本是睜著眼睛,待看著那三人走出院門,驀然閉上雙眸,一隻手撫上腹部。
紅珊嚇了一跳:“王爺,您覺得怎麼樣?奴婢去找蔚公子。”
方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替我把軟甲脫下來。”
紅珊暗暗自責,怎麼忘了這事!扶著主子坐直身體,小心地脫下金絲軟甲,那肚子似是有彈性一般,一下子隆顯了出來,方晏身體往後一仰,正正倒在床上。
紅珊看他瞬間滿頭大汗的模樣,心裡焦急萬分,替他脫了棉靴,服侍他躺平,蓋上錦被,取了手帕擦拭他額上層層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