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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捱打羞辱,而是和他一起打籃球人的冷漠,甚至竊喜,這之中有他以為的朋友。
初一時錢風還很矮,很弱小,即使有稱的上可愛的外表,但失去了父親的光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可愛的普通人而已,偏偏他這個普通人身邊又經常跟著一個不是普通人的美麗女孩,王麗萍,這自然招至其他同為普通人的嫉妒以及自認為非普通人的不滿。
錢風以為至少他擁有朋友,但那次後,他心灰了。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不被任何人承認,媽媽不承認他,老師不承認他,同學不承認他,他只是父親的延伸物,他被承認的只是做為父親兒子的身份,他做為兒子的身份被媽媽含淚的雙眼拋棄了,他做為學生的身份被老師虛假的讚揚淹沒了,他做為同學的身份被同學做作的崇拜所幻滅了,他還剩下什麼呢?
那夜,他獨自一人在學校*場的看臺上坐了一夜,他沒有和父親說自己被人揍了,他沒有和老師說,他也沒有和王麗萍說,王麗萍生病回家了。想起王麗萍他有點安慰,萍兒是唯數不多承認他的人,從小到大一直承認他的人,而這樣的人除了萍兒外都是他的親人,爸爸,福哥。只有親人會承認他,雖然媽媽離去了,但還是親情最穩固,最安全,因此她只能將萍兒當做妹妹,這樣萍兒就不會離開他了。
他坐在臺階上,眼框被揍得高高鼓起,他的世界觀在發生著悄然地改變,既然不被承認就所性放棄,他就是父親的兒子,他就是美莎的少主!即使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六年,坐在大學*場臺階上的錢風仍忘不了那夜那個人說的話,因為沒有那個人,他就不再是錢風了。
“一個人嗎?”“我能坐下嗎?”“為什麼不和老師說呢?”“不想說話是嗎?”“錢風,老師認識你的父親。”“呵呵,想聽了是嗎?我和你父親是初中同學,那時他和你一樣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有一個做將軍的父親,他也和你一樣發育晚,初一時還很弱小,但從沒有人會欺負他,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真的將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一個透過自己努力獲得他人認可的普通人。”“錢風,回宿舍吧,你的舍友在找你。”
錢風那晚回到宿舍時他的舍友為他準備了水果,醫藥箱,還有道歉。這之後他不斷努力,學習,體育,藝術,他都取得優異的成績,他融入班級,他當勞動委員,他所在五班是全年級衛生最好的。漸漸地他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承認,初中畢業時,他是公認的第一。
錢風獲得了他人的承認。可現在他坐在大學*場的臺階上,心裡又有些迷茫了,他的愛情為什麼得不到承認,他不願去想自己比徐蒙差,但這已是事實,不爭的事實,他沒見過徐蒙,但又有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比另一個男人差呢!
張蘭剛剛找了他,他和她在*場繞了五圈,她只是想告訴他她只愛徐蒙,她可以和他做朋友,但他要祝福她和徐蒙,如果他願意的話,要是他不願意,她會盡快將欠他的錢還他,他們之間就兩不相干了。
錢風能說什麼呢?他可以說什麼呢?說願意嗎?祝福他們,承認自己不如另一個男人嗎!說不願意嗎?以後就兩不相干嗎!他沒有回答,他只說他會等她,他會一直等她,他會一直愛她。她說,對不起,錢她會盡快還的。她走了,他坐在臺階上。
王麗萍慢慢地踏上階梯,她在*場外站了很久了,她和錢風每天會上兩個小時自習,之後兩個人會散會步,或是打打羽毛球,八點後錢風會回寢室,今天也是一樣,但八點半時錢風又離開寢室去向*場,王麗萍正在宿舍門口和室友踢鍵子,看見錢風匆匆向*場走去,她想了會跟了上去。
於是她就在*場外站了半個小時,張蘭離開*場時,王麗萍將她攔住,“為什麼還要接近他?”“為了徹底斷絕。”
張蘭離去,王麗萍看著錢風走上臺階,錢風有個習慣,一個他自己都可能沒發現的習慣,心情不好時他會坐在*場的臺階上,王麗萍初中時發現了他的這個習慣,那次錢風被打後她第一時間回到學校,儘管媽媽竭力勸阻,她還是要回到學校,她的風哥哥被打了,她的病又能算什麼。
回到學校她沒有找到錢風,她去他的寢室找,他的室友竟沒有一個人知道錢風去哪了,她將他們罵了一頓。她又去教室,沒有,她去圖書館,沒有,她去活動室,沒有,最終她在*場臺階上發現了錢風,她遠遠地看著在看臺照明燈下坐著的錢風,整個*場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王麗萍沒有走過去,她去找了老師。
將近六年過去後,這次王麗萍改變了想法,她選擇了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