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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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叨叨絮絮反覆念著外孫兒的好,老嬤嬤邊聽邊點頭,卻是暗暗捏了把冷汗。
如今全大周國上下,也就只有老太君敢提及君上的父皇母后,還有當年宮闈詭秘……可是她老人家敢說,他們這些個做奴下的卻不敢聽,恨不得能戳聾了雙耳才好。
更無人敢勸老太君,現在的君上,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幼漂亮心軟的小兒了。
想起君上的狠厲手段,想起太宰大人交代的話,老嬤嫂和侍女們無不兩股顫顫,心下駭然。
贏老太君叨啥著,忽然想起一事。“我那乖孫兒,怎麼好似好久沒來探看我這老婆子了?”
“老祖宗,您都知道君上現今國事繁忙了,又哪裡能常常出宮來呢?”老嫂嬡陪笑道。
“對對對,是我老糊塗了。”贏老太君恍然大悟,笑呵呵地頻點頭。“咳咳咳,人老了,連腦子都不中用了。”
“老祖宗是老福星,要長命百歲,還得親眼看著君上大婚,親手抱大胖曾孫兒的呢!”老嬤嬤忙哄道。
“是啊,我還沒見到我的曾孫兒出世,還不能認老……”贏老太君只是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就疲累不堪,聲音漸漸低微下去,咕噥道:“還沒,還沒盼到玉兒回來看我呀,不能老……”
老嬤嬤忍著淚水,輕手輕腳地扶著睡著了的贏老太君躺好,小心地為她蓋上錦被,理了理鬢邊微亂的白髮。
如何忍心告訴她老人家,大小姐早在十數年前已被拘於後宮中,至死都不能踏出宮門半步,這還是君上發的話。
贏氏當年送女入宮,想博得滔天的權勢富貴綿綿長長,可主子們從未有人想過,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又如何能做得好一國之母,穩坐這後宮大位?
贏氏往後是活路是死路,早已不由自己了。
趙妃子蜷縮在寢殿榻上,不吃不喝,已是兩天兩夜了。
到城郊北戰大營視察軍隊的宇文堂聽見暗影傳來的訊息,劍眉微蹙,隨即狠心道:“由她去。”
兩日兩夜想不明白,那就三天三夜、四天四夜……終有一日,她會明白的。他對他的小肉球有信心。
如此,也不枉他那日刻意遲上片刻才趕到。
“阿妃,不要令孤失望。”他凝視著遠處的皇城,自言自語。
如今大周全域性看似盡數掌控於他手中,可他終究只是帝王而不是神,無法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阻絕掉每一次的明槍暗箭。
贏氏勢力蠢蠢欲動,且當今天下南北朝正維持在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狀態中,脆弱如卵的南朝諸國且不去說,北朝的齊、魏、燕三國的君主俱是當世霸王,他們四國互敬卻也互防,既有著相同的野心,卻也同樣小心。
再加上北夷、東蠻、西羌虎視眈眈,局勢一觸即亂。
宇文堂揉了揉眉心,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若小肉球知道,是孤撕開這富貴太平的假象,逼著她站到孤身旁來,面對這些惹人生厭的腥風血雨,她,可還會把孤當成她心中的大好人、大英雄?”
“君上?”大將軍竺恆在帳外恭敬低喚。
“進。”他回過神來,俊容恢復一貫的氣定神閒。
“稟君上,南方隼信已到。”竺恆是粗獷俊朗的北方男兒,英氣勃勃的濃眉斜飛,送上密字隼信後,神情嚴肅地道:“如君上所料,南梁向魏帝借兵,且也遭拒了。”
宇文堂展開細看,嘴角微勾。“元拓是北方的狼,又怎看得上那南梁的羊?陳雙病急亂投醫,也不怕與虎謀皮,反把自己賠了個乾淨。”
“聽說魏帝的皇后又懷上身孕了,料想愛妻逾命的魏帝此刻也無暇同南梁做耍樂子。”
雖說北朝四國父輩曾為相爭一女,鬧得兄弟恩斷義絕,可那樣的蠢事是不會發生在他和其他三人身上的--令人尊敬的強大勁敵遠比軟弱無能的朋友可靠,這點他們四人早已心照不宣。
“但近日東蠻使者頻繁進出南梁王宮,看來陳雙做好了兩手準備。”竺恆平靜地稟道。
“陳雙比他的父王有骨氣多了。”宇文堂微笑,眸光深沉。“傳令下去,東面嚴密戒備,南梁那兒也該動上一動了。”
既然有人不安分,那麼就教他忙上一忙,也省著成日上竄下跳的,看得人心煩。
“諾。”竺恆領命後,忽又有一絲遲疑。“君上……”
“嗯?”他微挑一眉,“說。”
“另有南梁後宮密信所報,陳雙升了趙氏的位分,提為貴妃。”竺恆就事論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