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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你。”
“我……來送水。”讓開半步,露出身後兩隻盛滿水的水桶。
顧大娘連看都不看一眼,“用不著!”言罷,就要關上屋門,浮生搶下一步撐到大門上,急切的喚道,“娘——”
“誰是你娘?!大老爺別叫錯了人……”
“怎麼了怎麼了?”顧大伯聽到顧大娘和人在門口吵,忙拄了柺杖出來,一眼就看見長身玉立的浮生以及他身後的……水桶。
“爹,”浮生道,“我來給您二老挑水。”
“啊?”顧大伯張著嘴巴,一時沒反應過來。顧大娘板著臉罵罵咧咧,寸步不讓。
若換了往常,浮生一定會等顧大娘罵的口乾舌燥關上門,自己在外頭磕兩個頭,然後灰溜溜的回大姑奶奶家,可今天,他打定了主意不退縮,因此顧大娘罵的時候,他頭也不抬的挑著水就往門裡闖。
顧大娘急急忙忙伸手去扯,“幹什麼?出去,出去……啊——”
嘩啦——噗通——
浮生一個趔趄滑到在地,兩隻桶應景的往下一落,好巧不巧砸在他身上,潑的滿身都。浮生躺在泥地裡,汙黑的泥水糊滿全身,溼搭搭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大娘訕訕的縮回手,顧大伯斥道,“你拉他做什麼,沒看見挑著水嗎?”
“我……”顧大娘梗著脖子,“誰叫他往人家裡闖,活該!”
“你真是,”顧大伯嘴笨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關切的問地上的浮生,“摔哪兒了?要緊嗎?”
“沒事兒。”浮生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泥水沾的到處都,他也不介意,反到笑著安慰眼前兩人,“不打緊,我再去挑。”話音未落,他已經挑著兩隻空水桶重新走出去了。
“都溼透了……”顧大伯喃喃著,顧大娘沒好氣的道,“他這做戲給咱們看呢!”
村裡公用的那口井在人們平日聚集的大槐樹邊上,浮生一趟一趟往顧家挑水,大傢伙都看見了。忍不住議論紛紛,說好說歹的都有,大姑奶奶坐在人群中,只微笑,並不言語。
浮生將最後一桶水到進大水缸已經快晌午了,顧大伯催著顧大娘做飯,顧大娘嘀嘀咕咕去搬柴禾,卻發現恒生昨天劈好的木柴都不見了。沒柴升什麼火呀!
顧大娘正頭疼,浮生二話不說抄起牆邊的柴刀往外面的矮凳上一坐,噼噼啪啪砍起了木樁子。他從小沒做過什麼力氣活,就連當初做苦做縣丞的時候,也不曾劈過柴,因此浮生手上沒力,劈了許久,才磕磕盼盼弄好了一捆,忙不迭送到灶腳下,又坐回的凳子上,任憑顧大娘如何罵,他全做沒聽見,一心一意劈著木頭。
顧大娘呸了兩聲,轉身走進廚房。等她端著菜餚從廚房裡出來,浮生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下碼的整整齊齊的柴禾。
“哼,我就說他是做戲嘛。”顧大娘將碗重重的磕在桌上。
一連幾天浮生都按時來挑水劈柴,顧大娘罵了他幾遭,顧大伯也勸了他幾次,浮生一概不為所動,悶聲不響做完這兩件事就自動離開,既不留下用飯也不再嚷嚷著叫爹孃。顧大娘與顧大伯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心裡的那根弦被他每天默不作聲的撥著,早就鬆了,只哽著那口氣下不來,因此一直抹不開臉。烏荷與恒生在一旁看著暗暗高興,背地裡把這些細小的變化一五一十告訴浮生,好整以暇的等著他把下坡的梯子鋪到顧大娘腳下。
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顧氏兩口子一直等到快晌午了,都沒見著浮生來挑水劈柴。
顧大伯憂蹙著眉,“昨兒個見他臉上潮紅,問他他又不說,別是生病了吧。他娘,”顧大伯斟酌著話語,“要不你到大姑奶奶家看看……”
顧大娘沒吭聲,既不說去也不說不去,旁若無人的走到廚下,自個兒拿了水桶出去。
“哎喲,吳村長,快快,顧嫂子來了——”
顧大娘還沒走近大槐樹,就聽得一個年輕媳婦尖利的嗓音。抬頭一看,嚯,大槐樹下整整齊齊站著幾十個村裡的人,當先一個肥頭大耳的赫然是村長吳四心。顧大娘平日裡最忌憚他,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停下腳步。
吳四心滿面春風的迎上來,“顧家媳婦兒,我正要召集全村人去感謝你呀!”
“感謝我?”顧大娘忐忑的瞄了吳村長一眼,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做了什麼值得你感謝的。”
“你生了個好兒子呀!”吳四心激動的道,“你們家浮生可真出息呀,多虧了他,咱們村不用自己出錢修河堤了。”
顧大娘瞪大眼,還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