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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筆直,一身筆挺的軍裝連個褶都沒有。
程濤把手扶在欄杆上聽著浪花一陣陣撞擊船舷的聲音,他眼前浮現起梁九鳳那甜美的睡相,一絲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程濤心想,她還真是能睡啊。他並沒有叫醒她跟她道別,只是吻了吻睡夢中的她便離開了,雖然他一直自信自己不是那種為會女人失去理智的人,但這次他真的有點怕自己看見那雙清亮的大眼睛後會捨不得離開。畢竟他是去打仗,他必須保持頭腦清醒。程濤不想去考慮到重慶以後的事情,也不想去想自己現在為難的處境,他有些愉快的想像著總是穿得紅豔豔的梁九鳳披著紅蓋頭的樣子。晨霧中的成都就像貪睡的梁九鳳一樣還在沉沉的睡著不願意醒來,程濤想這座城還有他小小的未婚妻一定都會在這裡好好兒的等著他回來吧。
上船的搭板已經完全被收起來了,馬上就要開船了,這時程濤看見空蕩蕩的碼頭上有個身穿紅衣的人走了過來,隨著那人逐漸走近,程濤漸漸警惕的眯起了自己的眸子。
來的人竟然是泉鏡花。
他身穿一件寬大的紅色長裙,隨風飛揚的袖口和裙角印著一枝枝桃花,他披散的長髮隨風飛舞,遠遠看去他就像一朵灼灼的紅蓮盛開在碼頭上,在成都從沒有人見過他如此打扮,換下那一身寡婦裝的泉鏡花美的令人不敢逼視。
船上的旅客發現了泉鏡花,他們聚在船舷邊吃驚的看著美的簡直不可思議的他,而泉鏡花卻像沒看見那些灼人的目光一樣從容的微笑著,他那雙點綴著淚痣的迷人雙目隔著習習的江風看著程濤,程濤暗暗握緊了腰間的手槍,他猜不出他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但泉鏡花只是微笑著看著他,從他那張美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臉上,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陣汽笛聲響過,冒著滾滾白煙的渡輪開始駛離碼頭,這時泉鏡花突然輕啟他花瓣一樣美麗的嘴唇唱起一支歌來,這聲音不是原來四季蔥的聲音,也不是程濤聽過的那個帶著不知哪裡口音的沙啞男聲,這是一個宛轉悠揚的女聲,程濤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聲音。旅客們安靜的聚在船舷邊注視著碼頭上逐漸變小的泉鏡花的身影,他就像一朵會唱歌的花一樣令人著迷,那支音調奇異又略帶哀傷的歌曲久久的迴盪在江面上。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謊言與虛偽的話,那麼誰的話才有人願意聽呢?
比奈山裡大雪紛飛,讓人分不清白雪和梅花,
明月與白雪依舊如往昔,我依舊不知我愛戀的人現在在何方,
夜晚我被落雪聲驚醒,就這樣憂傷的度過長夜,
夜晚若有誰來引誘我的話,無論到哪裡我都願意跟隨,
可是這夜晚不會有人前來,衣袖上繪著的花朵都寂寞的凋謝了,
始終愛戀著你的我啊,恐怕早已被你忘記了,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謊言與虛偽的話,那麼誰的話才有人願意聽呢?
直到泉鏡花的歌聲聽不見了,渡輪上的旅客仍沉浸在這支意義不明的歌裡回不過神來,程濤一動不動的站在船舷邊望著翻滾的江水,他的眼底就像灰色的江水一樣暗流湧動。
太陽始終沒有鑽出來,印刷廠里正緊鑼密鼓的印著一份份報紙,今天的報紙又會熱賣,頭版上刊著觸目驚心的大字標題:賣唱女喉管被撕橫死街頭,可是碎屍惡鬼再現蓉城?
這是成都第九起慘不忍睹的命案,但說不定也僅僅只是個開始。
☆、戰況
重慶的天空比成都還要陰沉一些,氣溫卻更加潮溼悶熱,急躁穿梭的人群如同沸水一樣潑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潮熱的霧氣滲進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大街上滿是打赤膊卻還在高聲喊熱的人。
在這悶熱的天氣裡,四川“剿匪”總司令部劉湘的辦公室卻門窗緊閉,辦公桌上菸灰缸裡的菸蒂都溢了出來,屋裡煙熏火燎的簡直讓人看不清房間的陳設,而劉湘的手裡還夾著從昨天到今天的不知第幾支菸。他雙頰下垂的臉灰暗的就如同死人一般,他用力吸了一口手裡的煙,強睜著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桌子上落滿菸灰的地圖。牆上的鐘表敲了十下,劉湘抬起頭看著鐘錶恍惚的想著,現在到底是上午十點還是晚上十點?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小時沒有睡覺了,他在等自己的部下潘文華帶給他前線的訊息。
劉湘在心中對於紅軍一直是有些怕的,如果不是怕,他也不會歸隸南京政府,不過他鬥了小半輩子學會了一個道理,恐懼並不可怕,輕敵才是最致命的。此次江西來的朱毛紅軍一直在試圖入川,倘若他們與川北的紅軍匯合,那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