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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編出來的,而且他知道劉湘根本不想出兵貴州的真相,劉湘一定巴不得他死,現在他醒過來反而成了個大麻煩。他想對陳布雷如實相告,但是現在劉湘和南京政府之間關係微妙,林仲平到底是受誰指使也尚未知曉,程濤知道自己如果此時說出真相一定會惹來大麻煩,他剋制住自己想要一吐為快的衝動低下頭說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是我身為軍人的恥辱。”
“你還年輕,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多的是,不要因為一次失敗就妄自菲薄,關鍵還是要守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現在黨內派系鬥爭嚴重,四川的情況更是複雜,我希望你能潔身自好,時時牢記南京政府對你的栽培,不要陷入黨派鬥爭。”
程濤聽了他的話不由回想起眼前的這場戰爭,他一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戰事的進展,但得到的訊息卻令他大為失望,本來一場志在必得的戰爭,卻因為黨內的爾虞我詐而在遵義慘敗。地方軍閥不去支援固然有錯,但真正讓黔軍陷入絕境的不正是口口聲聲要“剿匪”的中央軍麼?程濤對政治鬥爭沒有興趣,他來到四川后目睹了軍閥間的明爭暗鬥,他想像陳布雷一樣潔身自好不參與這些事情,但到頭來斗的最厲害的卻是他口口聲聲效忠的南京政府。程濤只是個職業軍人,他沒有像陳布雷那麼堅定的政治信念,他只想在戰場上遵循戰爭最簡單的遊戲規則,但現在竟連戰場都變得這麼複雜,他到底應該何去何從,程濤的心中不由一片迷惘。
“你在想什麼?”陳布雷打斷了程濤的沉思。
程濤回過神來說道:“沒想什麼,只是最近我總是會想起一個人,就是晚晴名相李鴻章,他初為官時曾賦詩‘三千年來誰著史,八百里外慾封侯 ’,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他為官數十載勤勤懇懇,勇於開拓,可最後卻成了大清的陪葬品,甲午戰爭失敗後他替清政府去簽了《馬關條約》,成了千古罪人。”
陳布雷感慨的說道:“甲午戰爭之敗是敗在當時腐朽的制度,封建王朝的衰敗不是李鴻章一人能挽救的,其實李鴻章心中又何嘗不苦,他去簽訂《馬關條約》前留下《絕命詩》: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他心中那種悲壯蒼涼的心情又有幾人能理解。”
“可是陳先生,我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程濤說道,“以李鴻章的見識他不該看不出來大清必亡的現實,為什麼他還要心甘情願為大清殉葬? ”
陳布雷似乎被他問住了,他怔了片刻後說道:“一代人解決一代人的事吧。”
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中,窗外的清風吹動雪白的窗簾,為病房裡送來陣陣涼爽,程濤緩緩的開口說道:“陳先生總說自己思慮太重以至自擾,其實我又何嘗不是,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個競技場,沒有辦法放鬆下來,自從我來到成都以後,我卻經常被這裡的人感染,我覺得他們似乎不知道愁是什麼,不管生活中發生什麼事,他們看上去總是那麼的愉快,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嚮往這種生活,陳先生,你說我這是不是不思進取?”
陳布雷笑笑說:“想簡單快樂的過一生是人之常情,若是可以選擇誰又不想這麼過一生呢?只是人生無常,家事國事紛紛杳杳,又有幾人能夠如願呢?現在我身處政治中心,心中也常常想起年輕時的理想,那時只想簡單的做個報紙撰稿人,不為名利,只因興趣所在,我本無心政治,可是現在卻做了個刀筆之吏,年輕時的想法再也無法實現了。”說到這裡陳布雷不由嘆了口氣。
“那陳先生為什麼不離開?”程濤問道。
陳布雷沉默了片刻後感慨的用李鴻章的詩回答了他:“臨事方知一死難啊。”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後,陳布雷站起身來說道:“你身體剛好,多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程濤趕緊站起來說道:“那我送送先生。”
陳布雷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再說醫生不是不讓你出去麼,你這一送我;難保就跑出去不回來了。”
程濤爭辯道:“不管怎麼說我也該送送先生。。。”
“聽我的話,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要出病房了。”陳布雷制止程濤道。
程濤也不好再堅持,只得說道:“那我就聽先生的。”程濤將陳布雷送到病房門口時,陳布雷突然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了,我來之前委座讓我問問你,你離開南京時他交代你的任務現在可有眉目?”
程濤聽了他的話心中猛然一震:他問的是陰差的事情!難不成陳布雷這次來成都是蔣介石派他來打聽銀子的下落的?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