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打心眼裡覺得韓程麟不笨,就像所有的老師對待末尾幾名的學生一樣堅信一個道理:假如他認真學習了,一定會有個不錯的成績。
也就是標準的態度決定一切理論。
韓程麟的態度轉變給了我希望,也讓我開始有點萎靡不振的情緒打了一支強心針。
希望。
我看到的絕對是希望。
我開始更殷勤的去關注韓程麟的狀態。
“你聽懂了麼?”
“昨天的練習題是不是做完了?”
“單詞你背了多少?”
“明天考數學你把握大不大。”
……
我像是隻打了雞血的老母雞一樣圍著他不停的咯咯噠。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我之外在乎韓程麟的人並不多。
也是,大家都是競爭對手,只有我和他串在了一起,別人巴不得我倆都無心學習才對呢,哪有人高興管這位大爺上課是不是好好聽講。
除此之外,韓程麟也慢慢地能走快一點了,有時候天氣好時間緊他也會小心翼翼從斜坡上挪下去,兩級臺階而已,對他來說倒像是在爬喜馬拉雅山。
多數時候的路線還是斜坡。
韓程麟常在我們人都散光了之後才離開教室,帶上門,斜挎著書包,拄著拐一步一步往家走。
他沒上過晚自習,上課時候與大家講話也不會很多,學習也是那種懸在半空中的,總是一個人來來回回的讓他在我們班裡像個局外人。
我有時候會留在教室裡做會作業,避開食堂裡用餐的高峰期,常常也就和韓程麟一前一後離開教室。
食堂和他回家的方向一致,我也因此常和他一起走。有時候看他走得費勁,我嫌慢,就先跑一段兒,站在前面等他。
韓程麟就沒急過,慢慢地走,一步一步的走。
我只能憋不住在旁邊打岔,“你以後時間長了會走好看點麼?”
“差不多。”韓程麟常常不願搭理我,我老問他才回我。
於是平靜的生活總有那麼一點意外。
我跑在韓程麟前面,問他,“你穿著假腿的感覺是什麼?”
韓程麟似乎得想想才能明白我在問什麼,正踩在樓梯上的左腿剎住車,右腿也忘了跟上來,身子一晃就從臺階上歪了下來,臉著地時腿還掛在身後。
我心一抖,壞了。
我撒腿跑到了韓程麟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往起來拽。
韓程麟也栽懵了,我真給他拽疼了才說,“等等,等等。”
我手一鬆,把他摔出去的柺杖拎回來了,一看他把歪在身後的腿扶正了,試了試關節,又探到衣服裡把腔都對正了,這才歪著頭找我接了拐,用手扶著拐撐著站起來。他站起來時的樣子像個老爺爺一樣顫顫巍巍的,我倒是想尊老愛幼,可是見他做得一板一眼的感覺都無從下手。
於是我把他被摔出去的包掛在了脖子上,跟著他,見他走了一段沒什麼大變才安下心。
快到校門的時候我把包掛在了韓程麟的脖子上,他騰出手摸了摸擦破點皮的臉頰,“沒感覺。就覺得不踏實。”
我說,“知道啦。”目送他出了校門,猜猜也是得不踏實。拿它們當高跟鞋來看的話,誰踩那麼高的根都玄乎。
第二天韓程麟臉上結了痂,又成了之前的蔫吧樣子。
我見他趴了兩節課,下課時忍無可忍拍了他左肩一把,哪知他一下彈坐了起來,手捂著肩膀吸著氣,見我不解,他才有氣無力的解釋道,“別打。腫了。”
“那腿呢?”
“腿都還好,沒著地。”他揉了兩下歪頭瞅瞅自己的左肩,“沒事。不碰就沒事。”
我心想,韓程麟你真是個阿Q。
之後韓程麟走路我都不敢吭氣。
初二我們教室都換到了二樓,韓程麟把樓梯爬得跟演雜技似的,我就更不敢在他走路時候吭氣了,生怕他再給走了神,一股腦從樓上滾到樓下。
上了初二,我和他的默契多了點。
我學習還是那樣,基本上也就只用和班長兩個人互相較勁。韓程麟當然摻和不到這裡頭來,問題是我和韓程麟這組與班長那一對又是半斤八兩的,我一直拖著韓程麟學也是這個私心。好在韓程麟夠爭氣,幾次下來都沒讓我丟臉。
初二的時候我做了英語課代表,催繳作業的活兒落在了我頭上。
韓程麟是最煩英語的,上課走神下課也基本把書都丟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