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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好一切,所有應該或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被他想到了。良久後,顧錦年終於鼓足勇氣問:“臣妾和付欣翰的事,皇上是何時得知的?是派了神寂還是鬼隱去查出來的?”
“知道的時間不算長。不是神寂也不是鬼隱。朕,從未暗中查過你。”
“你,為什麼要放我們走?”
姬修遠笑問:“朕若說是被你們的真情所感或是內疚因為自己而拆散鴛鴦,你信嗎?”
顧錦年搖搖頭。姬修遠仰面大笑,“所以,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朕只是,只是,厭惡,厭惡自己的皇后竟然與臣子有情,你懂嗎?”
顧錦年點點頭。姬修遠沒有看到,因為他不敢看她現在的神情。聽了自己的這個理由,她若冷笑或無謂,他會心寒;她若顯露出傷心難過,他會心疼。
“明日一早,常寧會送來一套太監的服飾,而後會帶你出宮。今夜收拾東西,哦,那盒子裡的所有東西等你們到了地方再開啟拿出來用。”起身向外走,佯作灑脫地揮揮手,“明早你走,朕就不送了,自己保重。”
這一夜,顧錦年沒有按照姬修遠的話收拾東西準備離宮。她一直在思索、在猜測,思索姬修遠的目的,猜測他的動機。當然,顧錦年並沒有忽略這一整日皇帝與她獨處時的種種反常舉動。這算什麼,那碗麵算是最後的晚餐嗎?給她慶生,然後就揮別。慶生後,她……她終於知道,這一次慶生後,她會失去哪一個親近之人了。
憶起傍晚時分,自己心中出現的莫名驚懼、惶恐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要她離開或者說,他要離開她。
窗外仍然飄著雪,細細碎碎的在這暗夜中看不真切。她忽然想起,他自回宮後就一直坐在她的對面呆望著她,放在他面前的那一小碗薑糖水一直未喝一口。她又想起,半個時辰前他走出鳳棲宮,竟然只穿著長袍,那件貂絨大氅還搭在外殿的衣服架子上。
懷中抱著他的大氅一路走到御書房,遠遠便能望見他投在窗上的剪影。行得愈發近了,看得也愈發清晰,他坐得筆直,一動不動。她險些以為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卻見他突然撲到在御案上,再次一動不動。她心慌的不行,被他剛剛的動作嚇到了,以為是他不舒服突然暈倒。一腳深一腳淺的跑了幾步,推門而入。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他以為是常寧進來,仍舊趴著不抬頭,聲音由於深埋著的頭而顯得悶悶的,“常寧,你果然說對了。安排她離開,並不能一了百了。”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打算讓他繼續把她當做常寧來傾訴,哪知他竟再沒有說話。只傳來兩聲悶悶的哼聲,聽到的那一瞬,疼痛在她的心尖上呼嘯掠過。那壓抑的悶哼,聽進她的心裡便彷彿經過了千言萬語的擠壓。
她又站了許久,他只是趴著,再沒有聲音。她轉身躡手躡腳地出去,手中緊抱著那件大氅。暗夜中彳亍,三年的光陰雜亂地湧現在腦海裡,他和她鬥嘴、和她耍賴、軟磨硬泡地與她同起同臥卻始終委屈自己睡在窄小的榻上。被她氣得跳腳、惱怒到臉色發青,卻從未動過她一個指頭。長夜中的隔床談心,閒暇時的賭棋、斗酒、漫步花叢……
她定住,白雪在暗夜中泛著瑩瑩的光。她愣愣的,愣愣的,想,從何時起,她的眼中、腦中、心中的那個人,全部都換成了他?
四更天剛過,常寧便如姬修遠昨夜所言,送來了一套尋常太監們穿著的常服。“娘娘,時候不早了,快些穿戴了動身吧。”退行著出去時,又停下提醒道:“別忘了帶上那個盒子。”
顧錦年經他提醒才想起,那盒子裡放著小王子秘製的解毒藥,自己這一夜思來想去竟是忘了這個。她趕緊將那個墨黑色錦袋取出來,解開抽繩,將裡面的東西倒在自己的掌心中。
攤開手掌,上面有兩顆赤紅色的丹丸和一顆被絡子裹著的鑽石。顧錦年愣了半晌,慢慢將手掌握成拳。
入夜,起更時分。
姬修遠獨自踏進了鳳棲宮中皇后的寢殿。所有的東西都在,顧錦年並沒有拿走什麼,連那柄她喜愛的象牙梳都沒用帶走。姬修遠自嘲的笑,這裡的東西有什麼值得她稀罕的,全部丟棄才是正常。
坐在寬大的妝臺之前,眼睛看著巨大的鏡中自己木然的臉,腦海中卻浮現著顧錦年的臉。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是那樣清晰靈動,彷彿她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常寧在二殿門外輕聲稟奏,說是女犯帶到了。“讓她穿上皇后的衣飾,再帶過來。”姬修遠的聲音平板得像一條直線。
看到那個遮著面紗的女犯,姬修遠愣住了。他以為就是顧錦年本人站在自己面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