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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小姑娘好玩得緊,回頭用完了,給我吧。”黃長老嘻嘻笑。
我被氣得渾忘了身在何處,猛地抽手,叫了一聲,“大膽!”叫完仍舊氣息不穩,要不是在慶城山頂修身養性足三年,差點就要叫出“拖下去治他死!”這樣許久不用的口頭禪來。
那老者皺眉,“老四,此女干係重大,你要是不夠,方圓百里有的是年輕女子,別拿教中大事開玩笑。”
黃長老對那老者像是有些忌憚,被訓斥了一句也不反駁,只是悻悻放手,走到旁邊坐了,端起桌上的茶壺猛喝了兩口,又掏出一把瓜子來,就在這堂上嗑了起來。
我立在原地,撫著手,寒毛倒豎,什麼叫要是不夠,什麼叫方圓百里有的是年輕女子?容我無法自制地驚恐一下,難不成這老頭子這張紅通通的臉皮是採陰補陽補出來的?
堂上還坐著兩個老者,聞素是唯一跟進來的人,小未在那石徑上便已止步,遠遠地候在堂外,聞素對與黃長老說話的老者先行行禮,叫了一聲,“藍長老。”然後左右轉身,再次行禮道,“青長老,白長老,聞素見禮。”
那藍長老是個瘦高老者,相貌嚴肅,穿一件簡單的藍袍,對聞素只是微微點頭,很有威嚴,另兩個人卻大不相同,左邊的青長老相貌儒雅,普通文士的穿著打扮,手裡拿著把黑色的扇子,搖動間寒光隱現,不像是附庸風雅的詩詞紙扇,倒像是鐵質的武器。
此人也對聞素點頭,還開口答了一句,“左使多禮了。”說話文縐縐的。坐在他對面的白長老卻是圓滾滾的一個胖子,一臉富態,聞素還未轉向他便開始笑了,整張臉上的肉都團在一起,一副純金算盤不離手,怎麼看都是個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這些人若是在路上單獨遇到,也不覺顯眼,但現在天差地別的幾種人突然聚在一個屋簷下,再加上一個長相非男非女的聞素,真是怪異到極點。
我兩手相握,默默地打量他們,腳下情不自禁,已經往後移動了少許,想逃的念頭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耳邊突然有聲音響起,“姑娘既然入了本莊,想走是萬萬不能的。”
我猛地一驚,本能地一個提氣向後掠出,身上穴道已解,黃長老的手也已經放開,雖然腳上還纏著金絲索,但仍有舉步空間,我滿以為自己這一下縱身,即使跳不出莊子,跳出這廳堂該是輕而易舉。沒想到一團白影在半空中繞著我鬼魅般打了個圈,最後與我一同落下,立定在我面前,只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我,正是那個笑起來和氣生財的白長老。
“小姑娘,輕功不錯。”
我在慶城三年,不提別他,唯獨對輕功狠下過功夫。慶城縱雲乃是天下一絕,我雖然學得七七八八,但對一般的武功高手來說也是望塵莫及的速度,沒想到這老頭一把年紀,居然能夠在半空中繞著我旋轉一週,落下後還能氣定神閒地對我說話,那笑容裡潛藏的意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說,跑吧,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一邊有人拍手笑,自然是那個為老不尊的黃長老,我悲從中來,想著與其讓他們這樣貓捉老鼠地玩弄,還不如自己開口,來個痛快,索性把兩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說了句。
“總之今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們說吧,把我抓來,想幹什麼?”
聞素在堂上說話,“諸位長老,此女乃慶城門下,文德的關門弟子,之前卻從未現身於江湖,實屬蹊蹺之事。為右使所得之後,兩人相處甚為曖昧,數度共處暗室,彼此糾纏……”
聞素說到此處,聲音略頓,黃長老嘿嘿笑出聲來,“沒想到右使大人也會動凡心,確實有意思。”
聞素臉色略暗,青長老也開口,“聽說右使得此女之後,競夜兼程,欲將她帶入總壇,面見教主,還為她與三莊九派的盟主文德起了衝突,教主閉關已久,右使這三年來從不過問教中與武林之事,為了她倒是破例良多。”
立在我面前的白長老看著我開口,臉上彷彿永遠掛著笑那樣,“還不是為了她體內的聖物,三年了,右使竟然還沒放棄,倒也算得上忠心耿耿。”
藍長老冷哼一聲,“狗養三日,終生侍主。”
我聽他說話難聽,當場就想翻臉,頭一抬,眼梢瞥見聞素,臉色忽地陰沉,顯然也為這句話生了怒意。
白長老打量著我,“這女子是否真的身藏聖物,還需先行確定,才好行事。”
黃長老大笑,“三哥說得對,勢必得先行驗明正身才好。”說完丟下手中瓜子,長笑掠至我面前,伸手就要往我胸前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