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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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蕭胤借給她的這匹胭脂馬,竟然和他的大黑馬是一對,兩匹馬多日不見,竟然親熱的很。
那些兵士也囧了,原本如臨大敵地執著刀劍對著花著雨,此時知曉她騎著的馬是殿下的馬,都客客氣氣地請了她下馬。
花著雨在兵士的引領下,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
那些兵士散開,眼前乍然豁亮,只見前方的草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毯子之上,擺著一條長長的桌案,桌案之後,坐著一個人。
是北朝太子蕭胤。
他金冠玉帶,輕衣寬袍,長眸半斂,正斜倚在榻上,逗弄著立在几案一角上的海東青。
這隻海東青原本兇猛異常,鷹目犀利幽冷,但是在蕭胤手下,卻乖巧異常。
蕭胤一邊逗弄著海東青,一邊專心地將面前盤子上切成細條的肉條餵給它。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
“稟殿下,人……”一個兵士正要稟告,蕭胤一抬手,止住了他後面的話。
他將最後一塊肉條喂到海東青口中,用一側的錦帕擦了擦手,侍立在一側的迴雪忙為他斟了一杯酒。他執起酒杯,淺淺地品了一口,才將眸光轉到花著雨身上。
火光耀眼,他的紫眸眯了眯,才掩住眸中的震動。
花著雨自嘲地笑了笑,她低頭看去,只見身上素袍已經被長劍破開一道道猩紅的血痕,碎裂的衣縫中,尚有鮮血流出。其實,對於花著雨這並不算傷的最重的一次,她雖然疼,卻已經習慣,沒什麼了不得。
不過,像蕭胤這樣身經百戰的人對這樣的慘狀應該是司空見慣的,沒必要這麼震驚吧?
“這麼快便回來了,事情辦成了?”蕭胤舉起手中的酒盞,冷冷問道。
“你為何在此?”花著雨沒有回答蕭胤的話,淡淡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本殿下在此狩獵,好巧,竟遇見了你!”蕭胤再飲了一口美酒,聲音冷冷地說道。
身側的迴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忍了半天方才沒有說話。
狩獵?好巧?
跑到這距離都城幾百裡地外的地方狩獵,還是深更半夜,除了狼,哪裡有別的動物,難不成是獵狼?
還說好巧!方才,又是誰,將幾十個兵士都派了出去,尋找騎著胭脂馬的人。後來還是海東青尋到了人,他們才在此安心等著,這一等便是一個半時辰。
在黑夜裡等了一個半時辰,就等著她從這裡路過了,這也叫好巧?
這樣的話,估計沒人會相信!
但是,花著雨卻信了。如果說蕭胤專程來這裡接她,她才會不信!
不過信與不信,花著雨也無暇去想了,因為她現在已經站不穩了。眼前一片模糊,身上越來越冷,她腿一軟,栽倒在草地上,同時,幽暗深邃的黑暗,向著她湧了過來。
花著雨做夢了,夢裡是很多張面孔,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飄飄忽忽在她眼前晃動,而最後,他們全交織成一副色調猩紅的畫面,那樣悽慘、那樣悲愴。
醒來時,花著雨又到了蕭胤的太子府,居住在曾經做司寢時住過的偏殿。
在這樣陌生的地方,就連傷心也是不能夠的,她只能將所有的前塵過往,所有的哀痛悲傷,都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心底。只有當夜深人靜時,在無人的角落,獨自品嚐那猶如凌遲般的痛和苦。
她身上的傷並不算多麼嚴重,主要是她得了風寒,兼之氣血鬱結在心,這一病倒是拖了不少時日。待到她病體痊癒時,時令已經到四月中了,原本是綠草紅花一派春意盎然,卻忽然襲來了一股狂暴的倒春寒。
北風狂飆,夾著厚厚的風沙沒頭沒腦地吹了過來,唯覺寒意如冰刃。這樣吹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便飄起了雪,起先是雪珠,撲撲簌簌的,後來便漸漸轉為漫天雪片,紛紛揚揚,如花落如蝶舞。如此下了兩日,處處都是碎玉亂瓊,和冬日一般無異。
? 太子府中的人,都穿起了棉襖狐裘,屋內也生起了火盆。
花著雨不由得感嘆,這北朝的天氣,真如不可琢磨的人心,原本暖洋洋的,忽然就冰天雪地了。
當日蕭胤到南朝選太子妃,南朝人都說北朝氣候不適合南朝人居住,這句話確實是對的。這樣忽冷忽然的鬼天氣,自小生活在氣候適宜的南朝禹都的深閨小姐,如何受得住?怪不得當時,人人能避則避。
自從花著雨甦醒,並不曾見到蕭胤的人影,倒是下雪這日,著迴雪賞給她一件狐皮大氅。現在迴雪每日裡陪著她,簡直就成了她的貼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