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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捷足先登。
不行,豫鷹揚的命是她的,誰也不許從她手中奪走。旋身潛入廊後,再出現時,朦朧月影下照映的是一名容色誘人的美男子。
和樵夫學著做了扒手,從人類那兒弄來不少銀兩後,她買了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匕首。把它藏於軟靴中,蹬足躍上屋脊,碎步躡足往西廂疾行。
咦!廚房為何燈火通明?哇,好香,這廚子好大的興致,子時將盡,他還在這兒揮汗如雨。今兒鬧了一整天,她猶未能好好吃頓飯呢,下去先飽食一頓再說。
想著,寒奴輕悄的來到伙房。
“誰?”話聲一揚,菜刀同時飛向後方。“嘟!”一聲,膽戰心驚地插在門楣上。
廚子好敏銳的耳力,寒奴方才移近的腳步,趕緊退往花叢。不給吃拉倒,幹麼這麼大火氣,真是的。
???
菜香襲人,惺忪的睡意一消而散,晚宴上已飽食八分,現在竟又有了饞念和飢腸。
範達、柏平和勇立都是昂藏七尺之軀,然而這般相貌堂堂的人,見了豫鷹揚仍是必恭必敬,沒得到命令,椅子也不敢坐,只是垂手隨侍在旁。
珍妃換到雲石桌上一隅,靜睹眼前這四名出眾的男人。豫鷹揚並非特別俊美倜儻,但他自有一股懾人的氣韻,和非凡的威儀還有一雙如獸般陰驚的眼隨意一瞥,就教人打從心底泛起駭意。
“坐吧,不必拘禮。”
範達等人依言,順序入席。豫鷹揚風流快活時刻,極不喜歡受到干擾,今兒為何特地邀他們前來?三人心中均是一片納悶,但又不便開口,只得埋頭猛吃。
“有菜不能沒有酒。範達,去取一瓶竹葉青來。”
“不用了,廚子一會兒就送來。”珍妃設想得很周到,這頓夜宵就像一場預約的飯局。“可惜,安南樓雖大,這美酒卻少得可憐,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小罈女兒紅,怕不夠分給大夥喝。”
這段話擺明都在責怪範達他們不識相,好好的覺不睡,卻跑來破壞人家的好事。
只可惜,他三個原是一介武夫,耿直地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無所謂,我三人吃點東西就行了。”
“東西也不太夠呢上她殷勤地為豫鷹揚佈菜,擺碗碟,故意不理會他們。”
“既然如此,我們換個地方。”豫鷹揚霍地起身,珍妃驚叫了聲,她的手的擺在不該擺的地方,忽地重心頓失,身子一傾,差點倒向桌邊。
“換,換到什麼地方?”以她現在的身份可不適合太招搖呀。
“杏花樓。”他一直保持沉默,是不想讓她難堪,豈知這女人如此氣量窄小,他當然也就不客氣了。天涯保處無芳草,美婦於他多如過江之鯽,他何曾獨鍾於誰?
“酒來了,酒來了!”小廝大概算準了時間,在最尷尬的時刻進來暖常“這是引自西疆釀存十五年的大黃酒,香醇濃洌,大家快來嚐嚐。”
“怎麼是你?你叫寒奴對吧。”珍妃狐疑地瞪著她,“張廚子呢?”張廚子可是她從青樓帶出來的炒煮好手兼心腹。“他臨時拉肚子,蹲茅房去了。”寒奴衝著珍妃一笑,“難得各位好興致,就讓奴才我來伺候各位大爺吧。”她一面笑,一面把酒杯斟滿。
“剛才就是你來告訴我們說——”範達話只說到一半,寒奴手中燙得熱呼呼的酒,一下全灑到他領口去了。
“哎喲,真對不住,大人饒命,小的該死。”她拿著抹布拚命往範達頸子抹,搞得他臉紅脖子粗。
“你的確該死,”珍妃老大不悅地把酒壺搶過去,翻飛的吊梢眼一瞟,馬上發現那不是她要的酒,“二爺是多麼尊貴的身份,豈可喝這種來路不明的酒,快去張廚子那把酒拿來。”
“不必,夜深了,明兒再喝吧。”豫鷹揚端著撲朔迷離的眼睇向寒奴。
“對對對,酒是穿腸毒藥,還是少喝為妙。”寒奴始終不願正眼迎視他,一徑地裝瘋賣傻。“哇,這菜看起來好好吃哦,我可不可以……”
“不行。”
“自己找個位子坐下吧。”
珍妃的制止她充耳不聞,倒是豫鷹揚才開口,她就很自動自發的搬了一張椅子,哪兒不坐,偏擠在他和珍妃的中間。
“珍妃!”一聲暴喝,自房外直傳入內。豫重鏈領著一票人,怒氣沖天的闖了進來。“豫鷹揚!瞧你做了什麼好事,今兒是我新婚之夜,你竟然……”看清楚了裡頭黑壓壓的一群人,豫重鏈火燃的眉頭,一下皺成不規則的曲線。
“爺,我……”珍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