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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知為何陡然停下,我們三人沒有防備向前傾去,辛垣緋口中吐出一些湯藥,我忙用絹帕幫她拭淨,隱歌回過神後拿劍挑開簾子問道:“怎麼了公子?”
“有人追來。”未央沉聲道。我透過窗欞向外看去,晨霧暝暝中未見一人,只有幾聲鳥叫遠遠傳來。我正疑惑著,未央突然回頭對我說道:“千諾,你同辛垣姑娘將衣裳換了。”
“啊?”我不解地將他望著,他卻沒有再理我而將目光投向隱歌:“一會你帶著辛垣緋從華州取道去墨州,七日後我們在墨州會和。”
隱歌沉默片刻低聲應了一聲,我彼時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讓我假扮辛垣緋,難道那些人是衝辛垣緋來的?可她在畫中已有三年,就算是仇家也不大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她已被帶出畫境。
我換上了辛垣緋的衣服,還是三年前她入祭時穿的嫁衣,我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穿嫁衣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未央盯著我看了半晌,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倒還真可以以假亂真。”
我掀開簾子看著隱歌帶著辛垣緋駕馬而去,薄霧在她們背後次第散開又再次交合,我疑惑問他道:“究竟是些什麼人要這樣窮追不捨?”他抿唇看著我反問道:“現在離我們出琳琅山莊有多少時辰了?”
我低頭想了一想:“大約有三四個罷……容莊主已經……”我的話驀然被卡在喉中,隱隱作痛。
他衝我無力笑笑,一壁伸手拉我下來一壁說道:“追過來的是偃人,他們只忠誠於琳琅山莊的莊主,而現在在他們眼中,莊主是幸垣姑娘。”
“那現在怎麼辦?”
他將套住馬匹的繩子解開牽出馬:“我們騎馬走。”
“所以我們要共騎一匹麼?”我指著那馬問,剛才另一匹已被隱歌騎走。
“我不介意。”
“……”
他騎馬載著我繼續前進,只是我覺得這路怎麼越走越荒涼,從原先的茂林修竹之地一直走到只有低矮灌叢生長的荒瘠之處,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憋了許久終於硬下頭皮開口問道;“這條路是通向哪的?”
“懸崖。”他不甚在意地答道,我嚇得差點摔下馬,只好使勁抓著他拿著韁繩的手結巴道:“你是在開……開玩笑罷。”
一聲嘶鳴聲斷了我所有的念想,那匹馬載著我們穩穩停在了懸崖邊上,我剛想跳下馬問個究竟被他一手攬住了腰,我下意識地掙扎了那麼一下後腦就很不幸撞上了他的額頭,頭暈眼花之際聽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旋即將我鎖在懷中沉聲說了句“別動”。
我覺得這已經上升到是否被佔便宜的階段了,於是使出全力想要掙開他的懷抱,然後……天黑了,不是,是未央將他的披風甩到了我的頭上,我什麼也看不到了。正當我費力去扯他的披風時,他的聲音從背後飄過來:“別動,偃人來了。”
畢竟我現在是在假裝辛垣緋,為了能裝得像一些只好先按兵不動,豎起耳朵聽著,四周寂靜異常只聽得到齊整一致的腳步聲,然後便是劍拔出鞘的嚓嚓之聲。我對於他們怎麼還沒說話就開打的行為表示疑惑,按師兄的理論來說這是違背了職業道德的,然後再想想發現這也正常,畢竟他們都是沒有思維的偃人,只是行屍走肉之輩。
因為還被困在披風中,我對於外面偃人是怎樣的規模還不知曉,只能感覺身後的未央在與他們搏擊,劍與劍的撞擊鏗鏘之聲越來越烈,腰間環著的那隻手突然一緊,身子在一瞬凌空,待我回過神來低頭看時,雙腳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地面。頭上的披風順勢滑下,我抬眸看到未央冷峻的側臉一點一點地出現在我眼前,被三寸日光薄薄覆了一層,他的唇習慣性地抿著,冷眼看著面前那些張牙舞爪的偃人。
那些偃人黑壓壓地堵在前頭,我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有石子被踩碎的聲音傳來,我不禁轉頭向後望去,卻被硬生生嚇了一身冷汗,懸崖近在咫尺,我還看得到縹緲的霧氣從底部向上升騰而來,腿很沒用地發軟,未央的手摟在我腰際才沒讓我一屁股坐地上去。我顫著唇罵他:“孃的奶奶,不找塊好地落!”
雖然之前為了躲開“黑白無常”跳過幾次懸崖,可那與這比起來簡直就是兒戲,我驀然感覺到“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的意義之重要,他剛才的輕功要是往別處飛點現在也不會是這般光景了。
他將渾身發顫的我擁在懷中,低聲問我道:“賭嗎?”
賭你妹!我在心裡罵道,雙手拽著他的衣襟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咬牙不發一字。“賭罷。”他說完忽而一笑將我的腦袋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