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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拂曉。
她雙目赤紅,髮絲凌亂,舉劍時氣息不穩,劍身在我脖子上微微顫抖。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抽出片刻時間運調內力,我趁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劍便從她手上掉落在地,我舉著她的手給她看:“拂姑娘,你中了十日散,雖不會致死,十日之內卻是不能再用內力的。”
她訝然看著我,突然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扣上了我的脖子,“不用內力我同樣能殺了你,快說,祭師在什麼地方?”
“你現在就算找到他又能怎樣?”
“我要他死!”她咬牙切齒。“是他殺了莊主!”
我溫言相勸:“容莊主的死和誰也沒有關係,拂姑娘,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容莊主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他沒有!”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先殺了你。”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拂曉的身後忽然幽幽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姑娘要殺未某直接衝未某來好了,何必為難她一個小姑娘。”拂曉驀地回頭,錯開的紫衣後我看到未央正踏著從容的步子向我們走來,摺扇輕搖,有落葉從他眉前飛過,恍若驚華。
拂曉捏著我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我趁機掙掉她的手跑向未央,她回過神來後孤注一擲地抓起劍刺向他,未央只一收手中的摺扇便擋了拂曉的劍,他手微微一揚那劍拋開一個完美的弧度摔在地上,拂曉後退幾步不慎被石塊絆到,只頹然坐到了地上,雙目渙散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劍,像失了魂魄一般。
未央將扇子揣進袖中:“拂姑娘的十日散還未完全解開,待解開了再找未某不遲,那時未某自當奉陪,還有……”他走近拂曉,從懷中掏出一塊用細絹包著的玉佩遞給她,“這是容莊主生前要我給你的,他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拂曉從十七歲時就進了我們琳琅山莊,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歡做個殺手,待我死了我希望她可以好好過上她喜歡的生活’。”他頓了頓做了個總結:“容莊主的意思,是讓你好好活下去。”
她的眼中有淚滑下,蒼白無力的笑容如九月枯荷一般在臉上逐漸綻開。
“喜歡的生活……”
“喜歡的生活……”
“喜歡的生活……”
她笑著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拖起劍向河流旁邊的密林深處走去,滿目翠色襯得她的身影更是蒼白,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無助彷徨的樣子,腳步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幾步,未央牽住我的手對著我搖了搖頭,“讓她靜一靜,她若能從容莊主的死中走出來便是徹底好了,若不能,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我們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密林盡頭,那翠色看起來沒有一點生機。
我們沿著相反的方向往回走,我問他:“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他沒有回答我,反問道:“你一定要去虞州?”
“未公子要是不願意就回去罷,今日多謝公子相救。”我翻臉冷聲回他。
“那就一起去罷。”他嗟然一嘆無奈道:“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便奉陪到底,不過千諾,你若以後懂得了何為釋然,便能理解我此前的做法了。”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眼中似有什麼看透世事的滄桑流過,稍縱即逝,俊然的眉間刻意隱了許多呼之欲出的感情。
我拍著他的肩膀:“不要說這麼老氣橫秋的話嘛,來,笑一個。”
他看著我頗無奈地應付著笑了笑。
我們趕到琳琅山莊的那天,是個雨色靡靡的黃昏。
大雨將一切都無情地衝刷著,未央牽著我執著把雲青的油紙傘走進琳琅山莊,被燒灼過的大門狠狠地發出一聲吱呀的之聲,在淅瀝的雨聲中顯得異常清晰。
我們沿著那條長路緩步走著,昔日那些本就頹敗的紫雲木被燒得殘缺不全,雨水淋在上面,墨色的炭跡循著雨水一路滑下,流淌成一條條縱橫的長線,在我們腳下無聲而又清晰地流過。
我抓緊了未央的袖角:“阿緋真的在這兒嗎?”
他沒有說話,一路領著我向前走著,被燒燬的琳琅山莊一片死寂,墨黑的焦炭隨處可見,曾經容山容水容天下的琳琅山莊如今也只能容得下這些被燒燬的廢墟。巨大的雨簾籠罩著整個山莊,周圍連寒鴉的叫聲也沒有,徒留雨聲哀婉不絕,迴響連綿。天邊陡然的一聲響雷蓋住雨聲,那雷聲過後不久,我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呼喊聲:“容和!”
那聲音,撕心裂肺。
“是辛垣緋!”我驀地握著未央的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