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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遮掩住,所以就一直自己一個人藏著病情免得他們擔心,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因為自己沒休息好,不會有什麼,然而這樣的偽裝卻在今日猝不及防地被他揭下。
“你會死於下月上元之日。”
偽裝被卸下,只剩下一具病入膏肓的軀殼。
一直不願接受的結果,終要成為現實了是嗎……
不會,他是綁了我的人,必然有他的目的,我怎麼能信他,為今之計是要先想辦法逃走。我蜷縮在被中將手上的繩子咬開,再解了腳上的繩子,不動聲色地躺了一會後輕聲起身,掀開帷幔一角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只見公孫潯趴在桌子上的背影一動不動,微微的鼾聲在雨聲中清楚地傳來,他之前喝了不少酒,現在大概是已熟睡了。
抱著橫豎都是死的心態我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他睡得沉並未發覺,我便什麼也不顧地推開門逃了出去。
我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只能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冬雨凜冽地撲在臉上,衣裳也全數溼透,我不知自己究竟去的是哪個方向,也不知自己究竟能去哪個方向,雨水模糊了眼睛辨不清前方,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滾了幾圈。
我仰面倒在雨水中,睜眼看到陰霾四蔽的天空,沉鬱得似要塌下,耳邊有什麼嗡嗡響著,卻一直聽不見一個完整的聲音,好像有人聲,又好似是犬吠。雨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接連不斷地落在臉上,我伸手一抹,整個身子卻瞬然僵住。
我竟然……感覺不到冷了……
我瘋了似地坐起身伸手去接雨水,沒有冷意,那雨水砸在手上沒有一點冷意,我又不死心地將手放在嘴前連吹了幾口氣,暖意、暖意也沒有……
“駕!駕!讓開!快讓開!”前方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我僵硬地站起身,隔著闊大的雨幕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帶著箬笠的車伕大聲叫喊著讓我走開。
我僵在原處,眼看馬車越來越近,公孫潯最後的那句話反覆響在耳側:你會死於下月上元之日。
會死於……上元之日……
那麼如果現在就死的話……
我閉上了眼。
腰際忽然被一隻手攬住,身子在空中旋轉了幾圈,腳剛落地便聽到耳邊疾馳而過的軲轆聲。我像瘋了一樣使勁推開救了我的人,我接受不了自己是一隻血祭的事實,接受不了自己就要死於半月之後,曾經還幻想過的未來就這麼在一瞬成為泡沫,我還有好多好多想要見的人,我還有好多好多想要做的事,為什麼連這樣卑微的願望都要被奪走,我想自己這輩子未曾做過什麼壞事,為何上天要這樣對我,最後竟連死也不讓我遂願……
我木然睜眼望著被我推到三尺之外的那個人,是未央。
他一臉焦急,衣裳也同我一樣溼透,雨線沿著青絲滑下,滑過他的雙眸。我怔然望著他,淚水不由自主地滾了下來,同雨水混在一起,最後再也無法抑制,只能撲進他懷中失聲慟哭。
未央緊緊抱著我,聲音溫柔得像三月的春風:“沒事了,都沒事了。”
我在他懷中搖著頭,有事的,怎會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
最後未央帶我到了一家客棧,我才知道自己一直在鄞州境內。客棧中姜雪遲已經等了我們許久,見到我們回來後本來大概是想說些什麼的,但見到我狼狽的樣子後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未央吩咐人為我準備沐浴,我望著浴桶中騰起的霧氣凝神良久,姜雪遲進來放下換洗的衣物,臨走前提醒我道:“你再不洗水就要涼了。”
是啊,水就要涼了,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了。
我在水中泡了很久,甚至想就這樣躺下去溺死,直到未央的敲門聲響起時我才如夢初醒。
我死了,他怎麼辦……
我匆匆起身換好衣裳,未央進來的時候手中端了碗粥,“聽千越說你最愛吃陳州柳家的紅豆粥,你看這家客棧的比柳家如何?”
我衝他笑笑接過粥,開玩笑道:“我這輩子可沒吃過比柳家更好吃的粥。”然而話剛說完勺子就從手上滑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兩半。我怔了片刻,匆忙掩飾道:“手滑了……”
他忽然板著臉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繼續狡辯:“都說了是手滑了……”
他不依不饒:“回答我。”
我默然望著他,良久眨了眨眼睛好讓眼中方才積鬱的淚花消去,將碗擱在桌上道:“是在燕宮的時候。你不也知道嗎?未央。”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