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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絲欣喜,正是初戀的小女兒情態,聶小川想到自己,黯然神傷,立刻點頭道:“好,我還給你,再借你一件別的,等我有了錢,一併還你。”
換好衣服,那姑娘便不再說話,將鍋內剩餘的包子裝到一個籃子裡,又舀了一大盆綠豆湯,看樣子要出門。
聶小川看她一個人拿著費力,忙接過湯盆說道:“你要去哪裡?我幫你捎一段。”
經過這短暫的相處,那姑娘看出聶小川並無惡意,看看天色便點了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聶小川一邊走一邊拽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個子比這位姑娘高出一頭,衣服穿上顯得緊緊的,十分別扭。
這個姑娘並不愛說話,聶小川本身也不愛說話,二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轉了一條巷子,就來一道街前,遠遠的就聽見一陣鑼鼓的喧譁,還有咿咿呀呀的唱聲,走近了看到那裡露天搭著一個戲臺子,圍了好些人。
這個時代好像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戲曲,一般都是百雜戲,其中大多數是說唱以及雜技。
聶小川遠遠看了一眼,見戲臺上一個濃妝的綵衣人跳的正歡,人多聲雜,離得又遠,聽不懂也看不清,就要越過這裡往前走,卻見那姑娘已經站住了,怔怔的看著戲臺。
這時的曲調變得舒緩,悶熱的風將一句綿柔的唱詞送過來,聶小川也聽的有些怔,那詞裡唱的是一個深閨怨婦懷念出門在外的丈夫,這個聲調雖然聶小川聽不慣,但也算是不錯的,她不由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臺上的女子婀娜的慢慢轉過身,一個熟悉的妝容撞進她的視線,濃濃的白粉,勾勒黑黑直入鬢角的眉毛,鮮紅的嘴唇,多年前那個清涼少年王爺伸出蘭花指,衝她微微一笑:“我們桔兒也會笑了呢!”的畫面陡然展現在她的面前。
這個時候鑼鼓急促的連響一陣,人群哄得一聲,有一把銅錢被扔到臺上,後臺上來一個小孩子慌張的撿起來,臺上的綵衣人連聲說著謝謝打賞。
戲散了,站在人群后的聶小川被推搡的站立不穩,她的視線牢牢盯在戲臺上,那個綵衣人依舊深深的彎著腰感謝,聶小川一步一步走近,看到陽光暴曬下,他的臉上流下的汗水將彩妝衝散,顯出孱白的肌膚。
人終於都散去了,他這才伸直腰,有些疲憊的輕輕拍打了下脊背,轉身要下臺,突然緊跑幾步,蹲在戲臺的一邊,認真的用手撥弄著什麼。
這是木製的戲臺,聶小川好奇的走近,看到他用細細的手指伸進縫隙裡,專注的撥弄著,忽地露出笑容,一枚銅錢從裡面蹦出來,滾到聶小川的面前,他哎了聲,忙走幾步伸手按住銅錢,拿起來吹了吹,咧開嘴開心的笑了。
直到這時,他才看到站在面前的聶小川,戲臺有半人高,他蹲在上面,比聶小川高出一頭,他被聶小川的樣子嚇到了,怔了怔,關心的問道:“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110】………
對於這個只見過兩面的“哥哥”棟王爺,聶小川並沒有多少印象,但是她還是很難過,莫名其妙的難過。
他一個堂堂大國的王爺,怎麼淪落到沿街賣藝的地步?他的生活一定很難吧,否則像他們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誰會在乎一個掉進木板裡的銅錢?
這個時代戲子是社會上最低賤的人群,屬於賤民階層。
“你唱得真好,我都聽得哭了。”聶小川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著面前這個人因為這句誇獎又一次展開笑顏。
“真的嗎?那謝謝你,以後常來聽,我還會在這裡唱三天的!”他開心的說,臉上沒有一絲頹廢落寞的神情,一說一笑都是真誠而且自然。
“忘川哥。”一直站在聶小川背後的那個姑娘開口喊道。
他已經站起來準備下臺,聽見了回頭一笑,“二娥姑娘,去給你爹送飯啊,今天晚了些啊。”
被喚作二娥的姑娘有些害羞的點點頭,遲疑了一下,伸手拿出兩個包子,“我剛做的野菜包子,你嚐嚐吧。”
聶小川靜靜的站在一旁,忘川,他現在叫忘川。
“二娥做的一定很好吃,”他笑著說,臉上的油彩一滴滴的掉下來,“等下次吧,我要去洗洗了,快去吧,你爹該等急了。”二娥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慢慢走進後臺,說是後臺,不過是一面粗布遮掩的牆角,隨著他掀開,露出滿當當的木箱子,以及正在忙碌的四五個人。
聶小川與二娥都站在原地不動,各懷心事。
這會不會也是一個陰謀?
最初地衝動過去了。聶小川開始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