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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歡聲笑語一片。段西安領著姚東京走了進去,撲鼻而來的甜味立馬醉了人心。
工廠的主管認得段西安,看見人就上前問候。林三坐在後頭的車上,現在還沒到,主管就笑呵呵地帶著他們走了一段,一旁就是木質槽床,滾燙的紅糖凝結成渾濁的褐紅色硬塊,這已經是紅糖成品,即刻可以食用。
紅糖師傅切斷紅糖,段西安拾起一塊,嚐了嚐,甜膩入心,味道上佳。他又拾起一塊小的,遞到姚東京嘴邊:“你嚐嚐。”
姚東京早被那膩人的甜味燻得饞嘴,眼下段西安遞過來一塊紅糖,她沒多想,張嘴就咬下了。
這當口,林三一夥人姍姍來遲,迎面就是這喂糖的畫面,別的人興許沒注意,但林三可是看得真切。
他一溜兒小跑到段西安身旁,賊兮兮地笑:“喲,還喂上了,真甜!”
姚東京怔了一下,段西安聞言卻無聲地笑開了。取了一大塊糖,轉身就堵住林三的大嘴:“可甜了,也餵你一塊。”
林三一不留神,就被塞了滿嘴,佯怒著就要去戳段西安的蛋,就跟男生從前玩阿魯巴似的。
兩個大男人不顧及形象地鬧了一番,姚東京囧囧地扭臉,主管呵呵一笑,指著師傅切好的紅糖:“覺得好吃就帶點兒回去,過了這時節,就得等下一年了。”
對於甜食,姚東京不過分喜愛,但也不討厭。林三的紅糖味道地道,臨走前,她盛情難卻,拎了好幾袋紅糖。這麼多紅糖她根本吃不過來,琢磨著回市裡就送人。
段西安聽她指揮,將車開到她商貿區的酒店。那些紅糖,一袋一袋分好,自己留一袋,給姚春風和駱金銀留兩袋,其它的都送給員工。
下了車,姚東京笑著和段西安揮手:“這幾日都謝謝你了。”
段西安下車,瞄著姚東京手裡的紅糖:“你拎得動麼?還是我幫你拎進去吧。”
“沒事兒,這麼點兒東西,我拎得動。”姚東京道,“這兒不好停車,你快回去吧。”
其實那些紅糖重得很,但段西安都幫著她忙活了那麼久了,她也沒好意思繼續叫他幫忙。手上快沒力了,她快聲道別,急匆匆地進了酒店。
姚東京將那大袋小袋放在服務檯上,呼了一口氣。還沒和前臺的服務小姐交代紅糖的歸屬,她的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驚得她一聳肩膀,下意識轉頭。
眼前是一身運動休閒服的沈孫義,他額上還閃著水光,發頂溼潤,渾身都散發著滾熱的氣,想必是剛運動完。
姚東京的笑垮了幾分,但她還是維持禮貌的態度:“你怎麼在這兒?”
“打你電話你沒接,找不到你人,只好來這兒堵你。”
沈孫義淺淺笑著,右側的酒窩微微陷了下去,看起來溫柔又和善。
但姚東京卻覺得這笑諷刺極了,這人是笑面虎的典型,面上一套,心中一套,叫人怎麼也看不透。
沈孫義瞄了一眼服務檯上的紅糖,就知曉姚東京剛才去幹什麼了。也難怪一走近她,就嗅到一股子甜蜜蜜的香氣,撩撥得他身心酥爽。
中意的女人如此香甜,他心絃顫動,忍不住靠近她幾分。哪曉得姚東京條件反射地後退,還皺著眉,彷彿他是什麼洪水猛獸,欲圖將她吃了一般。
他心中難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依舊微笑盈盈:“去哪兒買的紅糖?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
“x園。”姚東京從服務檯上拎下一袋,“這剛榨好的,外面賣的比不上,真的特別香。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你拿一袋去吧。”
“好。”沈孫義答應著,卻沒伸手去接她手裡的紅糖,反而傾身向前,像塌下的房梁似的倒向她,最終卻沒觸碰到她。
姚東京心下已經非常不爽,但她還不想和沈孫義撕破臉,於是耐著性子道:“你身上味道濃……”
沈孫義聞言一愣,隨即瞭然:“哦,剛才去打籃球了,沒來得及洗澡。”他抬著手臂聞了聞,笑著道:“汗味挺大的吧?”
姚東京不置可否,內心卻暗自腹誹:你身上濃的可不止是汗味,還有其他的味道。她笑了笑,直起手臂,將紅糖擋在兩人之間,沈孫義這才乖乖地接下那隻袋子。
他掂量了一下:“挺沉的,這麼多紅糖,你是一個人拎過來的?”
姚東京彎唇一笑,沒答話。
沈孫義就當她是預設,抬眼看賓館的時鐘:“是不是該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我是老闆,哪有上班下班的固定時間。”姚東京倚在服務檯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