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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溫暖,好似一隻炭燒火爐,滾滾的熱氣彷彿煙霧繚繞在她的掌邊。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一些,就像一隻棉手套,替她抵禦了冬日的嚴寒。
源自手掌的熱度沿著她的手臂前行,直達她的心底。
明明舒適得令她產生微小的安全感,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大概是獨居太久,再加上性子涼博,不喜與人,特別是男性接觸過密,她望著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輕輕蹙眉,輕輕掙扎。
段西安感受到她輕微的牴觸,腳下不停,只是扭頭看她:“不是說情況緊急麼?這種小事你就不要糾結了。”
或許對段西安來說和女孩子牽手一起跑是小事,他大概習慣了和各式各樣的女孩子親密,其實姚東京很想反駁他,因為對她來說,這事不小。
不過,她的反駁被酒店經理的電話阻隔了。
經理再次打電話催促她,她心中焦急,便真的不再計較“小事”,很乖巧地跟著段西安上車。
姚東京拉開車門,副駕駛的座椅上擺著一件黑色的男士長款棉衣和一條毛線圍巾。這大概是段西安的,車上暖氣很足,因此他脫下衣服和圍巾,隨意地擺放在右手邊,覺得冷了再套上。
段西安體積大、身高也高,衣服自然也是大碼。冬天的棉衣更是又厚又肥,佔據了整個座位,讓人無從下腳。姚東京腳下一頓,遲疑了片刻。這片刻,段西安已經坐進車內,發動車子,見她還沒坐進來,便催促了一聲。
她飛快地拾起那件棉衣和那條圍巾,迅速地鑽進車廂坐了下來,段西安立馬起步,駛出小區。
那件棉衣內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溫度,大概是脫下來後蓋得嚴實,熱度還沒有完全散光。
棉衣她還抱在懷中,熱烘烘地蓋在身體上,在這寒冷的冬日熨帖了她微涼的軀體,好像溫熱的暖手寶,明明應該是舒適得很,可她卻感覺輕微的不自在。
這輕微的不自在來源於這件棉衣的歸屬——
這是段西安的外衣和圍巾,她卻抱著他的衣物,這種舉動貌似有點親密,也有點曖昧。她甚至還能嗅到來自於那件棉衣的清冽氣味,不是古龍香水,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味、菸草味,而是香皂的清香。
這股香氣衝進她的鼻腔,逼迫她腦海中播放起往事的劇場。
她躊躇片刻,終究還是遲疑著抬起手,想將衣服和圍巾都放到後座去。段西安卻忽地開口:“別放後面。”
姚東京愣了一下,抓著衣服的手僵在半空中。開車的間隙,段西安瞟了她一眼:“馬上就到了,我下車得穿著,你先拿著吧。”
衣物的主人都這麼說了,姚東京也沒好意思違抗他的意思,畢竟她是搭他的車。於是,那短暫又漫長的一路,姚東京便一直懷揣著奇妙的心情,抱著他的棉衣和圍巾。
姚東京的酒店在商貿區,這一帶人流量、車流量都極大。明明酒店就在眼前,可前路卻被數不清的車子擋住,根本沒法透過。他們的車子好不容易行至路口,最終又被紅燈阻攔。
段西安踩了剎車,靜靜地等待綠燈。他左手肘支在窗沿,腦袋也歪過去輕輕地搭在指上,右手輕輕握著方向盤。他的指均勻修長,不像商人的手,倒像是彈鋼琴的。他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發出輕微的、叩叩叩的聲音。
這一幕令姚東京覺得似曾相識——那大概是三年前的故事。
回憶往昔總不得不令人唏噓,姚東京望著那靈活的手指,不禁陷入沉思。
段西安在這時扭頭看她,她沉靜的面容沒什麼表情,細碎的額髮柔和了她的輪廓,毛茸茸的,令她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像一隻安靜的白兔。
他目光下移,立馬便瞧見她手裡抱著的他的棉衣,純正的黑色襯得她膚色分外雪白。
那一瞬,段西安的心像綁上了一隻巨大的氫氣球,輕舞飛揚。
他產生了一種美妙的錯覺:姚東京好像是他的妻子,手中捧著他暫時脫下的衣物。或許在下一刻,他要穿上衣服的那一刻,她會悠悠轉至他身後,溫柔體貼地幫他套上。
綠燈,松剎車,踩油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穿越過密集的車流,他們終於來到酒店門前。
大堂經理一見到姚東京,便急匆匆地迎上來,然後再跟隨著一起走回去。
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只是很小的糾紛:酒店內提供衣架,這些衣架屬於非贈品。而一位住店客人臨走時拿了房間內的四個衣架,經客房服務員提醒,仍舊不願還回衣架,雙方有輕微口角,讓經理都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