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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廠裡一干年紀老大不小的主管們統統被她閃了腰,她不理會他們的獻殷勤,喜歡上了裝配車間的一位組長成傑。成傑是四川南充人,比她大五歲。長得高高大大,一張白淨的國字臉,一頭茂盛的短髮,說起話來聲音洪亮,走起路來腳步輕捷,倍兒精神的一個小夥子。廠宿舍樓前有個籃球場,他經常下班後和一幫工友在籃球場上生龍活虎地打著球,總有不少女工來捧場,替他們喝彩鼓掌。在這家工廠,成傑也算是一位公認的帥哥,很受女工們的歡迎。
而譚曉燕亦是這家工廠男工們公認的美女。她平時在辦公室上班,很少會下到車間。偶爾下來走一趟,穿過車間去到生產部送什麼資料或檔案時,背後總會有男工扯開嗓門叫她:“阿燕——”
廣東人的習俗,喜歡在別人名字最後一個字前加一個“阿”字來稱呼,呼起來省事又親暱。
起初聽到有人叫她,譚曉燕會站定回頭,以為誰有事要找她。左顧右盼,卻發現沒人對剛才的呼聲負責,目光所至處,每一個男工人都在竊笑。後來她漸漸明白,他們叫她,並不是有什麼事要找她。只是看見漂亮的文員小姐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忍不住想叫一叫她。她一回頭,就又多看了她一眼。
說真的,譚曉燕不反感他們的注目禮和他們的呼聲。而且每回路過車間,她都有一種公主般的感覺,因為那一雙雙欣賞與愛慕的眼睛。
她和成傑戀愛後,很多男工人都羨慕死他了,而她也是不少女工們羨慕的物件。在大家眼中,他們是很般配的一對。
譚曉燕和成傑的戀愛,秦昭昭得知後又替她高興又替她不放心,因為她由此及彼地聯想到小丹姐姐。小丹姐姐找的物件也是四川人,周大媽曾表示擔憂,因為女兒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沒有孃家人在身邊怕到時候會被人欺負。
秦昭昭的這個擔心一說出來,譚曉燕笑得不行:“不是吧,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她聽說我找了一個四川男孩也這麼說。”
譚媽媽也有著和周大媽相同的擔憂,看來在女兒的婚事方面天下母親的心都是一般無異的。
“她希望我回家找一個物件,可是我在外面打工,怎麼回家找啊!在廠裡認識個合適的,難道就因為地域問題拉倒嗎?”
譚曉燕認準成傑了,譚媽媽也沒辦法,就讓她過年把小夥子帶回家讓大人過個目。今年春節,譚曉燕要和男朋友一起雙雙把家還了。對此秦昭昭挺期待的。
以往度日如年的十幾個小時車程彷彿一眨眼就結束了。秦昭昭聽到廣播中告知的下一站就是家鄉的小城時,都不禁心生惆悵: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喬穆翻身下床,洗了一把臉回來和秦昭昭一起坐在下鋪。兩個人看著窗外不斷飛掠而過的崇山峻嶺,有一塔沒一塔地聊著天。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對方清穎的印象,他淡然道:“她以前有基礎,學琴上手挺快的。”
他這是純粹只從老師的角度看待她了,顯然凌明敏之後,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那麼快接受別的女孩子。
秦昭昭無端端心裡一鬆,語氣也輕快了幾分:“對了,你這趟回家過年如果有時間來我家吃頓飯吧。反正長機你也好久沒回去了,正好回去看看。”
話說完後她突然覺得不妥,讓喬穆回長機看什麼呢?長機於他,雖然曾是故居所在,是童年生活過的地方。但是他以前住的老屋現在是方正平的家,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那間老屋還有著他與喬葉撕破臉皮姐弟反目成仇的不愉快記憶,回長機絕不會是一件能令他愉快的事。
喬穆倒沒有直截了當地拒絕:“到時候再說吧。”
火車鳴笛進站了,中途站靠站停車不過短短几分鐘,他們抓緊時間下車。喬穆背上自己的旅行揹包後再替秦昭昭拎著她的行李箱,她只要揹著小揹包跟著他走就行了。在上海讀了幾年書,來來回回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拎著行李擠火車。這是第一次,有個男生可以讓她依靠,讓她不必再吃力地拎著行李箱上車下車。如果他是她男朋友該多好呀!可惜不是。
出站時,很意外地他們在檢票口清見了凌明敏。她原來也同坐這班車回小城。在上海火車站進站時沒發現她,在小城出站時卻遇上了。因為上海起點站進站的人實在太多,而中途車站下站的人卻不多,所以更容易發現熟悉的人。
凌明敏也看見了他們,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故作大方地打招呼:“這麼巧,你們也坐這趟車。”
喬穆看著她,眸中神色複雜:“是呀,真巧。對了,你出國留學的事辦得怎麼樣?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