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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仔細看過後,給了喬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如果這些影印件是真的,這套房子就是他的個人財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喬葉不肯相信,嘴唇哆嗦著:“不,我不相信。影印件可以造假,你把產權證原件拿出來給我看。”
喬穆冷冷地哼了一聲:“我的產權證為什麼要拿給你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房管局查呀!”
說完要說的話,他直接拉開大門,一臉霜雪般的冰冷:“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刻離開。”
寒假快要結束時,準備返校的秦昭昭聽說了喬葉一家準備賣房的訊息。他們打算把“中南海”那套房子賣了換成現金,然後去北京求醫。這事讓整排平房的鄰居們又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秦媽媽嘆氣:“那麼舊的房子能賣幾個錢啊!最多賣個兩三萬塊。現在急著賣的話,還賣不到這個價。”
周大媽也嘆氣:“其實得了這種病真是沒必要治了。賣了房子的錢又能治多久呢?何必落得人財兩空,而且賣了房以後一家人住在哪呀!”
“說是打算在家屬區隨便租一套空房先住著。”。
長機家屬區現在有很多閒置的平房,基本上都是搬去市區住的人家留下的空房子。因為平房不像樓房可以買下產權,依然是屬於廠裡的家屬房,所以不能轉手賣掉。但那些人也捨不得就這樣歸還給廠管理處,依然是佔著這個戶頭,哪怕白白鎖上好幾年。方正軍就打算賣掉房子後先找一戶合適的空房租下來住。
有人說:“我要是喬葉我就不治了,寧可留著錢和房子給老公孩子。”。
又有人說:“喬葉也是想多陪陪女兒。那天我去看她時她一個勁哭,說她就是小小年紀沒了媽,深知那種滋味不好受。所以想盡可能和圓圓生活得久一點。”
“唉,大人有病都罷了,最可憐的是孩子啊!”
這一句話贏得眾人的一致點頭認可:“對,最可憐的是孩子!”
秦昭昭聽得滿心惻惻然,的確,最可憐的是圓圓。如同當初穆蘭躺在醫院的生死不明,到最後的撒手人寰,最可憐的人是喬穆一樣。
沒過兩天,又聽說喬葉改變主意不賣房了。延長生命需要付出鉅額醫療費,她最終還是不想讓這個家因為她這治不好的絕症而傾家蕩產。如果把房子賣了,以後圓圓跟著她爸連個安身棲所都沒有了。她註定是要“走”的,何必把他們拖累得一無所有人財兩空。
雖然一直對喬葉這個人沒什麼好感,但聽到她這個決定時,秦昭昭一顆心滿是酸楚。喬葉起初盡一切努力想要活下去,是因為女兒;而她最終放棄求醫等死,還是因為女兒。儘管她在做姐姐這方面一無是處,但作為母親,她實在無可挑剔。每個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孩子過早失去母愛。如果當初穆蘭躺在醫院等錢救命時,喬葉能做到將心比心去考慮一下喬穆的感受,不那麼冷酷無情落井下石地對待他們母子。以喬穆重感情的天性,癱瘓的外婆都不肯放棄,對患病的姐姐也絕不會袖手旁觀。一切都有因有果,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所以,秦昭昭也能夠理解喬穆在這件事情上的冷漠與無動於衷。
離家的前一晚,秦昭昭一定要跟媽媽擠在一起睡。以往都是媽媽對她千叮囑萬囑咐,這回換成她“要求多多”:“媽,你和我爸在家一定要保重身體啊!不準生病!不準出事!不準讓我擔心!”
秦昭昭希望父母都保重身體,好好的別出事,不要令她擔心。卻不知她過完寒假返回上海後,父母卻為她擔足了一顆心。
2003年春天,一種被命名為非典性肺炎的傳染病在全國各地蔓延開了。3月份的時候,非典還只存在於眾說紛紜的傳說。到3月底4月初,傳說越來越有根有據,官方也終於正式承認了新型傳染病的肆虐橫行。
4月4日,上海正式確診首例非典性肺炎。抗擊非典成為上海灘最當務之急的大事件。
早期的非典只在南方一帶傳播,譬如廣州深圳等地。但因為現代化都市的交通太過方便很快在全國甚至全球傳開了。國內一些大城市因流動人口頻繁,很快一再地確診非典患者。尤其北京是首當其衝的重災區,患者每天以一百餘例的速度遞增。上海的疫情相比之下不算嚴重,只陸續確診了四例。
秦氏夫婦聽說上海有了確診病例後,一顆心就懸起來了,打電話來對女兒千叮萬囑要小心。秦昭昭讓他們不用擔心,說學校在非典防治方面的工作做得特別紮實,紮實得都有不少同學嫌煩。
那時校方確實把防治工作做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