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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玩夠了回家,譚曉燕又特意調休一天把她送到廣州火車站。來時不知道,歸時卻很明白,譚曉燕專程接送她要費多少時間功夫。要先從虎門乘車趕往東莞,再從莞城乘長途車前往廣州,路上要三四個小時。她十分感激:“曉燕,我這趟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嗨,這有什麼。你是頭回獨自出門,搞不懂怎麼轉車,我不接送你準得抓瞎。你要是過意不去,以後你在上海讀大學我有時間過來找你玩,也好好麻煩麻煩你。”
“行啊,那到時候你來上海找我玩吧。”
秦昭昭之前推掉了林森去桂林玩的邀請,現在又推掉他送她去上海的提議,他的表情便有些鬱悶:“秦昭昭,你該不是考上大學就看不起我這個落榜生了吧?”
林森不能不這麼想。以前在學校,她作為好學生要顧及影響謹慎地與他保持距離,他可以理解。可是現在作為一個準大學生她已經不需要再顧慮什麼了吧,為什麼還是一付要跟他保持距離的作派呢?難道因為她考上了大學就看不上他這個考不上大學的人了?可他的學習成績不好她早就知道呀!
秦昭昭趕緊解釋:“沒有哇,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大學之外也有其他道路,不是非要上大學不可的。”
“你沒看不起我就好,去了上海記得給我寫信。對了,我家的地址寫給你。”
林森寫了一個地址給她,她不好推辭地收了。但她知道這個地址用不上,因為她是不會給他寫信的。有些誤會此刻不好解釋,就讓時空的距離無聲無息地淡化一切吧。
喬穆家請客這天,秦昭昭早早地就去了米蘭大酒店。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酒店對面踮足張望。她怎麼進去呢?她又不是被邀請的客人。這天中午米蘭大酒店中餐廳的大廳全被喬家包了,足有三四十桌,她想冒充散客都不行。反正她也只是想見見一別經年的喬穆,就等在酒店外守候著他的出現好了。
十一點後,她等的人終於來了。不是一個人,是兩個,喬穆和凌明敏一起騎著單車來的。
凌明敏這次高考作為藝術特長生考進了上海一所一本名校。國內不少高校每年都會錄取一些文化成績較好且又有藝術專長的考生,藝術特長生報考這些學校時只要透過了招生院校的藝術水準測試,符合藝術特長生的招生要求,那麼文化課成績只需過得去就能輕鬆進名校。凌明敏從小學習芭蕾舞,卻並不打算拿舞蹈當畢生事業,因為舞蹈這一行很難出頭,黃金時代也很容易過去,老了就跳不動了,跳得動觀眾也不愛看半老徐娘的表演。像楊麗萍那樣一舞幾十年仍然被視為舞壇常青樹的能有幾個?凌家當初讓女兒學芭蕾舞也只是為了練習形體培養氣質陶冶情操的。所以高考她沒有報考專業的舞蹈學校,而是有的放矢地瞄準上海名校先參加藝術考試,以她的實力一考即中。
看到喬穆和凌明敏一起出現,秦昭昭並不感到意外。在幾個月前得知凌明敏只報考上海名校的藝術特長生起,她就知道她和她一樣,也是因為一個人執著於一座城——“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只不過凌明敏的執著在明處,她卻在暗處。
隔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街道,秦昭昭努力捕捉對面酒店門口喬穆的身影。還是在前年春節時的那個雨夜匆忙見了他一面,當時夜黑燈暗,根本不曾看清他的模樣。現在陽光湛亮,他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映入眼簾,她的心跳頓時急如小鹿疾奔。
經年不見,除去長高外他的變化不大。依然是老樣子,白衣藍褲,眉目清朗。他一邊停單車一邊和凌明敏交談著什麼,說著說著展顏一笑——像陽光照耀在雲層,那麼燦爛又純粹的笑容。
秦昭昭的目光無法移開,只恨不能把他的笑容鏤在心版,哪怕是一刀一血痕。
“秦昭昭,你在看什麼?”
突然間有個聲音打斷了她全神貫注地凝視,扭頭一看,葉青和龔心潔雙雙站在一側,兩個人臉上都是意外驚訝之色。她們什麼時候來的?她一點都不知道。
“我……我沒看什麼。我在……等公交車。”
秦昭昭結結巴巴地答話,慶幸這邊正好有個公交車站臺,可以幫她圓謊。葉青卻嗤聲一笑:“你在等公交車,我和龔心潔剛從公交車上下來你都沒有注意到。你的眼睛根本沒看公交車來的方向,光盯著馬路對面看。你——是在這偷偷地看喬穆吧?”
葉青從公交車上一下來就看到了秦昭昭,她專注認真盯著馬路對面看的神態讓她也的視線好奇地跟著看過去。一看,就看見了酒店門前青春得耀眼的兩個人——喬穆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