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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趙悅關切地問。
意識到趙悅動作的緣由,蘇也宜抬手擦了擦眼淚,答道:“他要換工作了,新工作在朝陽。”
“嗯,然後呢?你為什麼難過?”
蘇也宜看著趙悅的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是什麼意思,她也不想去反應,只是訥訥地說:“你說,他如果換工作了,會不會搬家?”
“你擔心的是這個?”
“如果他搬家了,北京這麼大……”說到這裡,蘇也宜心頭劇烈一酸,等那酸澀過去,她才繼續說,“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趙悅為難的點了點頭。
蘇也宜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趙悅,彷彿在殷切期盼他的下文。
“他以後會有新的生活,也許還會和別人同居,也許會遇到心儀的女孩子,會和她戀愛,結婚,生孩子。”頓了頓,趙悅移開和蘇也宜那雙眼睛對視的目光,說,“也不一定,以後也許你們還會再見,只是,機會比較少吧。”
蘇也宜的眸光暗淡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又突然說:“我不要。”
趙悅不明所以:“嗯?不要什麼?”
“我不要他和別人結婚生孩子。”
“這不是你的意願能決定的。”
蘇也宜又看著趙悅,他頭一次發現蘇也宜的目光這樣堅定,堅定得像一種武器。
趙悅陷入後悔中。
這些天,他眼睜睜見到蘇也宜的變化,他知道她是因為他的話而害怕,害怕被易緒發現自己的愛,害怕他離開。不過,他卻完全不能理解易緒的作為。
那天的惡作劇,趙悅的其中一層目的確實是為了報仇,好好挫挫易緒那小子的傲氣,不過,當天的作為也不是胡來的,他其實還是有另一層目的的,只不過,這深層的目的可以說是很明確也可以說是很隱晦。
趙悅的想法是,以易緒那樣的性格,不可能看不出蘇也宜對他的心思,可是,他那天扒門框偷聽易緒的語氣,他對蘇也宜的話沒有一點質疑,反而是完完全全的相信。
本來還指望那塊冰山能夠因為蘇也宜這樣的反應而氣極,繼而做出些大快人心的事,最終,趙悅卻失望了。
然後,是連著兩個禮拜的如墜冰窟,這兩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卻一句話都不說,連彼此的交流都沒有,趙悅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冷得徹骨。
因為摸不透易緒的心思,趙悅感到絕望。這種絕望讓他覺得後悔,後悔自己用蘇也宜的弱點對之進行的洗腦行為讓她難過了那麼久,又後悔自己成就姻緣的方式太曲線了。
然後他最終悟出一個道理——幫蘇也宜,還是直接乾脆點好。
“或者,如果他真的要走,你可以在他走之前把你對他的想法都告訴他。”趙悅說。
蘇也宜無神的看向他,滿臉初生嬰兒般的懵懂茫然。
“不管他會不會接受,不管他聽完之後會怎麼樣,那都是他的事,可是,你藏了這麼久的心思,總該讓他知道吧?”
“你,你不是讓我不要……”
“現在情況不同了,如果你不說,一輩子都沒機會說了。去吧也宜,告訴他,你愛他。”
這個情景,這個對話,蘇也宜恍然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不久前,她曾經歷過這樣一個場面。她又看了看趙悅,終於想起,就在幾年前的那個燦爛的傍晚,莫寧就是這麼對她說“你就不想讓他知道這世界上有你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嗎?你就不想聽聽、看看他聽你表白後的反應嗎?”,正是因為她那樣激自己,蘇也宜最終和易緒表白。
現在,事情好像回覆到了最初,可是她怕,她怕易緒像當初那樣,在她表白過後又平靜而又疏離的對她說“謝謝”,這種懼怕讓她沒再和趙悅繼續這個話題。
這天晚上,蘇也宜一夜沒睡,因為易緒一夜沒回來。
她把小床移到小窗下面,看了一夜的星星——雖然北京這天的夜晚根本沒有一顆星星。直到黑幕一樣的天空逐漸褪色,早晨的初陽現身,蘇也宜仍舊了無睡意。
早晨,樓下“叮叮咚咚”的聲音觸動了蘇也宜敏感的神經,她倏地從床上起身,三兩步跨出了小屋,扒著走廊的欄杆往下看——
易緒今天穿了一件純黑色的襯衫,他正將一個偌大的紙箱子往外搬。
他昨晚不是沒回來嗎?她明明沒有聽見樓下一星半點的聲音。這個疑問並沒有困擾蘇也宜很久,因為下一個問題佔據了她太多的思維——易緒要搬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