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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敏點點頭,把小白卷的事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所以我很不放心,我必須回去。”
白英寧金色的眼眸柔和地看著她,他眼神憐憫而同情,伸出潔白的大翅膀溫柔地拍了拍楚敏:“你是個好母親,但是這裡你出不去。”
楚敏感覺他的態度更和善溫柔了,這不是她的錯覺,他甚至想把大翅膀搭在她身上安慰她。楚敏焦急地問:“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你如果不知道的話,可以把我放到撿我的地方嗎?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白英寧遺憾地搖搖頭:“這裡和‘現世’是兩個世界,我不能放你一個人,整個黑死界都是黑潮妖族,放你走等於殺了你。”
楚敏正想說即使這樣,她也要回去。白英寧目光悲傷的看向遠方:“對你來說,呆在黑死界反而是一件好事,每一個珍種都下場慘烈。”
白英寧似乎對珍種懷有特別的善意,此刻他眼眸低垂,雖然沒有說話,但她感覺他眼裡的悲傷濃得能化成眼淚流出來。他身上一定發生了很悲傷很悲傷的事。楚敏想問,卻不忍心開口。白英寧為什麼一個人待在黑死界,又一個人在這裡待了多久?
“安心呆在這裡吧。我會照顧你的。”白英寧窩在鳥窩,他看起來沒有心情編織鳥窩了,翅膀合攏像顆蛋縮起來,不說話了。
楚敏坐在四處灌風的鳥窩裡,絕望得心情都灰暗了,如果她回不去,小白卷該怎麼辦?他那麼小,又被族人視為‘叛族者’,今後怎麼活下去?楚敏抱著自己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黑死界的氣溫低,鳥窩又懸建在高峰,呼嘯的風完全無遮擋地灌進來。楚敏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活不了多久了。
“你怎麼了?”白英寧輕輕張開潔白的大翅膀,從翅膀縫裡探頭問楚敏。楚敏抱著自己哆哆嗦嗦地問:“你…睡、睡覺…從不、蓋…什麼嗎?”
白英寧無辜地眨眨眼,他動了動自己的大翅膀,楚敏默默地看著他兩個大翅膀一合攏就把身體包圍起來了。白英寧縮在翅膀裡說:“我不需要,我有毛有翅膀。”
沒毛沒翅膀的楚敏:“……”
☆、第61章 白英寧2
“過來吧。”白英寧張開半邊大翅膀,伸手把凍僵的楚敏拉進懷裡,然後合起翅膀。楚敏感覺自己被拉進一個溫暖的小世界,白英寧身上毛絨絨的很溫暖,有一種乾淨清新的毛羽味,他抱著她,手掌用力地來回搓她的手臂和後背。
“好些了嗎?你身上好冰。”白英寧眨著濃密的白睫毛,關心地問。楚敏哆哆嗦嗦地抬頭看白英寧,他很美,他的美超越了性別,聖潔得讓人生不出一絲邪念。
“謝謝。”楚敏可能還有車禍後遺症,身體慢慢暖起來後漸漸覺得頭暈目眩。白英寧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低聲說:“好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好像是。”楚敏渾身疼痛,意識也有些模糊,也許生病的人心理也會軟弱,她忽然很傷心:“我感覺我撐不下去了,好難受。我想小白卷了,我要不在了他怎麼辦?”
“就算我撐下去,我也回不去。”楚敏哽咽地哭出來,沒什麼比就算堅持也看不到希望的事更絕望了。白英寧更加用力地合攏翅膀,他忽然伸手蓋住楚敏的眼睛,似乎不忍看到她悲傷流淚:“你要撐下去,好好活在這裡,小白卷一定也希望你活著。”
“真的、真的沒有出去的辦法嗎?”楚敏猶如絕望之人垂死掙扎地問,白英寧靜默了足足一分鐘,他應該是在煩惱怎麼回答楚敏,慢慢說:“就算沒有出去的辦法,你也要撐下去。”
“這裡風太大了,等你感覺好點,我帶你搬家。”白英寧握了握楚敏的肩膀,把她往毛絨絨的懷裡帶了帶。楚敏身體不自然地微微抽搐,白英寧摸了摸她的額頭,猶豫了一下,把她放到窩中央,拉過草蓆把她從頭蓋到腳,他低聲說:“你等等,我去蓋個窩。”
楚敏意識模糊地發出含糊的囈語,白英寧湊近細聽,發現她在喊孩子的名字,他一瞬間……他沉默地走到窩邊,迎著呼嘯凌厲的風張開潔白巨大的羽翼,回頭看了昏在窩中的楚敏一眼,頭也不回地跳下高峰。
轟隆隆的巨響,驚動了整個黑死界,在這座黑死界唯一的高峰上,白英寧揮動羽翼,在山體上打出了個山洞。楚敏昏迷時隱約感到整座高峰劇烈地震動,她感覺鳥窩都要被震下崖壁。
巨響停止後,白英寧飛了回來,他跳進窩抱起楚敏,往下一飛,盤旋著飛進剛打出來的山洞裡。這個山洞深有二十多米,形狀像個橫躺的漏斗,最高的洞口有十米高,越向裡高度漸漸低到三米。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