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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米雅在接下來被各種化妝師造型師折騰了近兩個小時的過程中,深深地體會到了南秦對顧爵有多瞭解!
比如,他強烈要求自己的髮型改成深黑色的大波浪,他說顧爵喜歡成熟性感的型別。
比如,米雅對那件嫣紅色能滴血般的真絲綃質地的禮服表示喜歡時,南秦告訴自己,顧爵不喜歡暴發戶的品味,最討厭金色和大紅色,比較喜歡美式風格的低調奢華……
米雅終於知道為什麼初遇顧爵時,他對自己這麼厭惡了!亞洲音樂盛宴那天晚上,她簡直就是滿身金光,像一尊黃金佛像啊……
終於,搞了一頭偏分的漆黑如瀑的大波浪,換上一襲水墨深藍近乎黑色,露背低胸到令人噴血,從小纖腰往下就是蓬著的最起碼六層的歐根薄紗的禮服,米雅對著落地鏡中自己的形象嘖嘖稱歎。
這幅模樣自己簡直可以出演什麼歐美魔幻史詩題材的電影,顧爵的品味真奇特啊。
傍晚來臨,北京的氣溫又開始驟降。
繁華夜色裡總有種無法消弭褪散的冷硬肅殺的味道,米雅跟南秦坐在一輛飛速行駛的保姆車裡,看著車窗外的北京夜景。
車裡的暖風對著米雅可勁兒地吹,她還是覺得冷。
1月份的北京,還是大晚上的,也就除了娛樂圈裡這群妖孽們打扮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聚集在北京國貿搞什麼慈善晚宴……
“我今晚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顧爵呢?”米雅側過臉,問正在喝維他奶的南秦。
“跟我一起走完紅毯,落座之後你也見不到他,因為他在後臺準備晚上的上臺演出,他演出結束,搞拍賣會的時候才能出現吧,但他也不一定跟我們坐在一起。”
這是南秦有史以來最長的對白,然後他瞪著大眼睛,趴在車窗玻璃上看風景去了。
米雅憋得快瘋了。
搞什麼呀,都快七點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顧爵講上話呢。
可是……如果真的見到了,等下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顧先生,好久不見”?
不行,那樣太客套,太矯情!
“哎呦大爺,你今天可來了,好帥啊,來讓老孃親一個”?
這太輕浮了,自己又不是老鴇!
那就……“爵爺,妾身望君安好”?
阿噗,我又不是上官蘇。
可是要怎麼面對呢,畢竟這次見面,自己和顧爵兩個人的關係就不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暗箭明槍,你來我往,像是孫大聖遇到了二郎神,鬥法不息的死對頭,而是深情款款,花前月下了,這畫風該怎麼轉變?
米雅想得口乾舌燥之際,保姆車竟然已經安穩地停在了國貿大廈之前,米雅看著窗外洶湧而來的記者們,鎂光燈映得紅毯入口亮如白晝,忽然好緊張。
米雅緊張得手腳發涼,嚥了口唾沫。
“下車呀,你不下車我怎麼下呢?”南秦瞪著空洞眼神看著一臉發白的米雅:“米雅小姐你這種表情,難道要去廁所嗎?”
米雅罵了他一句“你閉嘴”,然後深呼吸,手指發顫地輕輕地把車門開啟一條細縫。
瞬時間。
尖叫,狂吼聲宛如狂猛洶湧的海嘯席捲而來,一*衝擊著米雅的耳膜,咔嚓咔嚓,鎂光燈海璀璨耀眼,映得視野裡全是蒼茫雪白。
“米雅!米雅!米雅!看這裡!”瘋狂熱烈的呼喊聲,米雅從車門開啟的縫隙裡緊張地掃了一眼密密匝匝的人牆,準備下車。
車門卻在這時被人拉開。
忽然向兩側退開的黑色人潮裡,米雅眼前,毫無預兆地,一隻修長如削,白得撩人的手,輕佻地遞了過來。
米雅下意識地微笑,姿態優雅地扶上那隻大手,將黑色紅底的細跟輕踩落地,另一隻手拎著水墨藍的裙襬,正打算風情萬種,顧盼生情地抬起頭——
“顧爵!啊!是顧爵!”
耳邊的尖叫聲再次上了一個音階,像是女高音部忽然飆高音,巨雷炸開,立刻就要掀翻了北京的漆黑夜幕。
閃光燈閃爍的頻率開始迅猛地飆升,米雅整個人暈乎乎地呆掉,才開始體會到,手心上傳來的那個人滾燙的熱度,和堅定的力量……
無數墨鏡西裝的男保鏢護駕趕來,卻對那個立在車門前的男人毫不近身,繞道而行。
世界像是以他為一個界限,黑白分明地分裂開,他自帶著優雅華麗的背景樂般出場在米雅的面前。
世界一下子,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