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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舉著個盛滿白酒的小瓷杯子不勝唏噓時光悄悄溜走。
“老了,老了哦,”爸爸一邊往那個男人碗裡夾菜,一邊感嘆光陰流逝,“想當年,在部隊的時候,那才真叫生龍活虎,威風凜凜。”
敢情這位大叔就是爸爸一直掛在口頭上的多年老戰友啊,軍民魚水情,部隊裡那桃園結義的感情那可真是槓槓的!
亦綰只顧低頭夾菜,媽媽正在廚房裡拾掇著蘑菇肉圓湯,忽然爸爸想起什麼似地,說道:“咦,家明這孩子呢?剛才還在屋裡坐著呢,怎麼一眨眼功夫不見了。”
西裝大叔呷了一口甘冽的白酒,齜牙咧嘴地笑道,“這孩子,在城市的大房子裡憋的太久了,好歹不歹地跟著我來村子上,新鮮勁還一大把呢,甭管他,來喝酒喝酒。”爸爸剛憋了一口氣悶完了杯裡的酒,西裝大叔又給他斟了滿滿一杯,爸爸喜歡喝這種陳年的私釀,也只有等重要的客人來,他才肯開封。
亦綰記得她曾經偷偷用筷子沾過幾滴,記憶裡是一種甘冽的清香味。但卻後勁綿長,不一會兒酡紅就上了兩人的臉,從北大荒開墾,到部隊整合集訓,從西部大開發到美國對伊拉客的狂轟濫炸和國際組織的人道主義救援,那正是侃侃而談,唾沫橫飛。
可是亦綰心裡搗鼓著還是這個叫‘家明’的男孩子。
難道他叫家明?
她總記得那時候班上的女生最愛看言情小說,尤其是什麼亦舒啊,池莉啊,張小嫻啊,有時候閒來無聊,她也翻著看看打發時間,雖然可能對她們所描述的那種決絕裂心的愛情不甚有什麼感悟,豆蔻年華,生活的滄桑還不曾歷經,可她卻牢牢地記住了《喜寶》裡,‘家明’這個名字,溫暖而美好,像廊下清冽的泉水,叮咚作響,敲進心裡。她竟不知,現實裡,還真冒出個叫‘家明’的男孩子,可是卻又有所失望,完全不是心裡所幻想的那樣嘛,罷了,罷了,故事是別人的故事,現實是沒有童話的生活。她在心裡的那份隱隱的悸動,不過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這個年紀的少女總不免喜歡憑欄懷春一下,情有可原。
她夾了滿滿一碗菜,端個小板凳坐在後院的小門檻上,看著滿頭大汗的他還在捯飭著那個引不燃的煤炭爐子,又是煽風又是點火的,真是忙煞他了。
她噗嗤一笑,嘴角噴出一粒雪白的飯粒,笑吟吟地說道,“你要是能點的燃那就怪了。”
微風暖暖地拂過他的臉龐,被煙燻的漆黑的一張俊臉上鑲嵌的狹長的丹鳳眼滿是疑惑不解的看著蕭亦綰,像個等待求知的孩子。
坐在小板凳上晃悠晃悠的亦綰把碗擱一邊,雙手攏著,窩在嘴巴上作喇叭狀,小聲地說,“就不告訴你。”
她太頑皮了,他完全拿她沒轍。
這時,屋裡又傳來媽媽喊吃飯的聲音,她叫的是“家明,家明。”
他‘噯’了一聲,走到水池邊洗了一把臉,清涼沁膚的感覺真爽。他邊走,邊拍打著臉上閃亮的小水珠,完全沒有注意到亦綰偷偷橫斜過來攔住他去路的小板凳。
“哎呦……”他身子趔趄一歪,一下子踉蹌地跌了個狗j□j。
亦綰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不明就理的大人們紛紛趕來,慌張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爸爸早就猜出了這準是亦綰幹出來的好事,氣急敗壞地忙抄起傢伙就朝亦綰掄過來。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他只有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才會叫她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亦綰抱頭鼠竄,可還是狼狽地被捱了一棒子,雖然已經被打皮了,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嘩嘩的就滾下來了,好燙,燙的不敢抬頭看爸爸那張早已氣歪了的臉。
阮震霆不停地勸攔著他,可誰知這位老戰友一點也不減當年的英姿,雖然因為工傷還瘸著一條腿,可執拗起來的那股蠻勁,便是牛也拉不動,幸好還有媽媽拉著,他沒轍,氣得把腳上沾滿泥土的解放鞋脫下來朝亦綰劈頭蓋臉地扔過去,多麼驚魂的一刻,還好扔偏了。
“叔叔,不管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要打就打我吧!”他使命地抱住蕭慕林的大腿,眼淚也漲紅了眼眶。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亦綰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可還是低泣抽噎著,恍似蒙冤的是她,而不是他。
日暮時分,因為家明和他爸爸要趕著回城裡的最後一班車,這裡偏僻,車子又少。走的時候,蕭媽媽又是乾貨又是剛從菜園子裡才摘下來的新鮮的瓜果蔬菜攏了兩大袋子要阮爸爸帶回去,她知道城裡不缺這些,可新鮮的時令蔬菜城裡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