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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的將軍氣勢足以令人心膽俱寒。
會惶恐震駭到猶勝兩鏡子下去才發現自己毆打的是皇朝帝君之時,只是因為直到此時此刻,直到睿王千歲忽然顯露出軍人氣勢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自己犯下的致命錯誤。
她眼中那粗劣得不值一提的“玩具”,在這個科學技術水平遠不能和她記憶中那個世界相比的時空,顯然並不被允許只作為“玩具”存在。
作為皇朝軍事首席負責人,睿王爺的態度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她也並不是不知道,望遠鏡這種東西,最廣泛的使用範圍,除了天文,就是——軍事。
即使在那個比她現在身處的時空文明發達得多的世界,“軍事”二字之後,也往往要和“機密”連線在一起。軍工企業,所要接受的國家監督,也遠比其他企業嚴格得多。
而在這個時空,這個王朝,一旦被確定為軍工製品,那飛揚千辛萬苦燒製出來的玻璃,還有沒有機會,承載那個“富甲天下”的夢想?
那個讓飛揚暗淡許久的眼眸剛剛煥發昔日光彩的夢想。
飛揚,飛揚,飛揚現在怎麼樣了?
驚慌失措下本能地倉促閃避,伴隨多日的暈眩讓這本該不著痕跡的動作變形至狼狽萬狀,壓在身下的右肘肘尖撞在地上的青磚稜角上,痛麻同時而至,令她抿緊雙唇才鎖住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
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青樓妓女,是沒有資格為自己所受的任何遭遇呼痛叫苦的。
膽敢在尊貴的王爺千歲伸手抓來時那麼明顯地閃避後退,倘若有一條“大不敬”的罪名壓過來讓她粉身碎骨,她也只能怪自己沒有在另一個世界學習做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沒有練就有人要打你的左臉,立刻把你的右臉也送上去的工夫。
雖說即使為了那個讓睿王爺大光其火的“玩具”,她也不會馬上就遭受亂棍打死的待遇,但亡羊需要補牢,失禮,就需要請罪。
飛揚,阿瑣,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在眼前這男人的控制之下了吧。
以最快的速度必恭必敬地跪伏在那寶藍色的袍角下,竭盡所能地卑微開口。
“小女子冒犯睿——公子,罪該萬死,請公子治罪。”
雕花長窗上的窗紙過於粗厚,不過將暮時分,房中已經陰暗得令人心情難以暢快。
雖然這一個三進的院落已經是紅葉村中最華美的建築,而這一間花廳也已經是這建築中最最精緻的地方,但一群地位低下的匠戶聚集的小小山村,又能華美精緻到什麼程度?天上神仙府,人間帝王家,於大盛皇朝的青年天子而言,這梁低房狹的小小廳堂,處處粗劣得不堪忍受。
那有幸得天子一坐的紅木座椅,只得紅木之硬,不得紅木之韌,縱是墊了秋香色的椅袱,想必也是絮的陳年舊棉,不見半分鬆軟暄騰,安坐其上,不僅不是享受,反倒象是遭罪。
老九那麼衝動地跳將起來,是不是也為了這座椅的粗劣,讓他坐臥不寧?
而那鋪得凹凸不平的青磚,實在是有不如無,行走其上,還要提防一腳踩上兩塊青磚,會被那高高低低的錯落“無”致給崴了。
整個人向右後摔跌的女郎左膝離地,右膝卻仍舊壓在一高一低的兩磚接縫處。
看她從摔跌到再度跪伏於地,支撐身體時竟然只用一隻左臂,他猝然移轉目光,掃向一旁的兄弟和侍衛。
那冷然的目光裡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字:“出去!”冷軒立即乖覺地向房外退去,尚在一時木然中的睿王爺則愣了一下:“我?”本待一掃而過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眼裡的寒意已經又濃了三分。
先前的睿王爺有多遲鈍,這一刻的他就有多伶俐。一閃而出的身形,竟比先行舉步的冷軒還要更快地到了房外。
待尾隨其後的冷軒輕輕掩上房門時,睿王千歲已經站在了花廳的東窗之下,以手勢示意此處警戒的幾名玄甲親衛退到他處佈防。
“九公子,您這是準備做些什麼?”冷軒盯著大盛皇朝威遠大將軍、一等王爵、今上親弟嫻熟地以唾液沾溼窗紙的動作,皺眉輕聲問道。
“偷窺。”睿王爺乾脆利落地回答。
天已將暮,日照西窗,在陰暗的東窗偷窺,才不會將影子留在窗戶上。
“九公子,您是尊貴之人。”冷軒越發壓低的聲音頗為無奈。
冰山也似的人,碰上這種王公貴族,也很難維持七情不動的冷漠。
“我關心自己的親哥哥,不行嗎?”是你自己想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