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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代表就可以熟練操作“史前”的火刀火鐮火摺子!
說起來是不難的,用鐵製火鐮敲擊堅硬的火石,因摩擦使剝落的鐵屑受熱而表面氧化,生成火星,火星落在易燃的火絨上,小心地吹著,火就生起來了,不過她好象吹它它滅——一口氣吹大了,不吹它它也滅——沒有恰到好處的空氣流動,讓一點火星變成火苗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偏偏就是維持爐中火整夜不滅的技巧,她也不是很精通。
把被她不小心搞滅的火重新生起來真是一項是龐大而艱鉅的工程。
由耗時一到兩個時辰不能用火鐮打出火星,最終讓廚房那本來就不是很好心腸的李媽忍無可忍自己動手兼賞她兩記燒火棍並罰掉她一頓飯,到不用半個時辰就能把灶燒起來,她也不過花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進步不是不明顯的。
代價就是每次都會把自己弄得滿頭柴灰為簪飾,遍身煙塵作羅裙。
“沒個人樣”這四字評語,風姨娘絕對不是隨便說出口的。
即使自己也知道淪落妓院韜光養晦是必須的,越沒人樣代表著越發安全,但那四字寫實的評語,對一個自認長得還算過得去的女孩子而言,仍然是比較具有打擊力度的。
又一次趴在地上生火的時候,吹氣的時候,因為不想把煙吹得滿臉,她自然距離那火星飄散的火絨遠了些。
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輕重大小的那一口氣,自然也沒到達那焦急著將火星催生成火苗的火絨,就已經消失無蹤。
失敗?再來!
我敲!我吹!
再遭挫敗?
趴近點,吹氣的時候注意點,也不會弄一臉吧?
還不行?
時候不早了,生火重於美麗,明天再試驗二者得兼的方法吧!
“噗!” “咳!” “哈哈哈哈——”誰?
哪個混蛋笑話她?
雖說吹火不著反而吹滅火星又吹得自己滿頭灰的確很蠢,但笑這麼放肆也太誇張了吧?
她是“醉花叢”裡的半瘋子,不好跟別人計較,只好咬咬牙,忍住不看那嘲笑她的人。
她越不看他,他笑得就越象傻瓜。
“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這其實也正是她想問的。
她也沒聽過這童音還沒褪盡、象鴨子多過象男子的聲音。
她抓緊那鐵製的火鐮,還是苦忍著不抬頭,只小心地把趴跪地上的姿勢換成了蹲姿。他如果想碰她的話,她藉助猛然起身的衝力撞一下,應該就可以脫身了吧?
眼角餘光裡越來越近的是既髒且舊、已經看不出具體顏色的褲子、鞋子,不像是偷跑來妓院胡混的公子哥兒。
她正不確定是否可以放鬆警惕,劈頭的罵聲已經暴雨似的落了下來。
“不管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笨蛋白痴沒用的賠錢貨,本少爺告訴你,這裡的東西不是讓你糟蹋的!哪個混蛋告訴你火鐮火石火絨可以這麼玩兒的?”好象——有點熟悉的感覺。
她剛剛抬頭,已經到了她面前的人卻忽地蹲了下來:“拿來!” “什麼?”一時間只看到他頭頂與她比亂的發。
“給我!”他伸手搶她的防身武器。
憑什麼?他以為她對一個十四五的男孩就不會有戒心了嗎?她又不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孩子來妓院。雖然不多,但這麼小就敢來這種地方的小子通常更變態!
搶她的防身武器?想吧你!
抓著“武器”火鐮敲他的手,不知道敲不敲得出火星來。
一地火絨夠她生火了吧?
“你幹什麼!”男孩甩著被劃了一記的手大叫。
“是你幹什麼吧?”她盯著男孩髒不拉幾的臉上亮晶晶的眼。很漂亮的眼啊。其實他的五官也不錯,再長大些應該是個帥哥呢。
“哼!”男孩翻了個白眼出來,一臉忍無可忍的表情,忽然狠狠的一拳砸向地上的火石,一口氣重重地呼了過去。
“笨蛋!” “白痴!” “沒用的賠錢貨!”在飛濺的火星神乎其神地幻化成火苗的同時,男孩憤怒的叫道:“火鐮火石火絨不是讓你那麼糟蹋的!”火,是神聖的。
引火之物,是需要珍惜的。
他那亮晶晶的眼裡清清晰晰地寫著這樣的告戒,深深打擊了她乍見偶像的滿腔熱情。
“小孩子家,這麼兇幹什麼?出去,廚房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她一面抓來柴草要將他點起的火苗引得更大,一面將他翻過來的白眼翻回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