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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邊關將近四年,忝為三軍之主,一舉一動皆為觀瞻所繫,幾乎憋瘋了這堂堂的天潢貴胄,以至於回京之後,為了有最大的熱鬧可湊,最精彩的好戲可看,他甚至已經顧不得物件將是他這輩子最最敬畏的皇帝哥哥。
名義上,他當然冠冕堂皇地號稱是為了顧全兄弟情誼,受不了明王爺的軟磨硬泡,苦苦相求,才“勉為其難”,與之同往“甘泉行宮”,拜謁他們兄弟之間“最大膽,行事最喜歡出人意料”的天子皇兄。
實際上誰不清楚,他睿王爺不過是寧受皇兄冷眼也不願意錯過一場雙雄奪美的好戲罷了。
原以為比約定的日期早了一天,皇帝哥哥多半不肯賜見,睿王爺已經眼巴巴地希望主菜上桌之前先欣賞一出“明王闖宮”的全武行戲碼了,卻不料皇帝哥哥居然毫不留難,爽爽快快地吩咐他們到“臨風閣”見駕。
難道竟沒有好戲可看了嗎?睿王爺一路上好生失望,就算聖天子坐擁佳麗三千,等閒姿色斷不入眼,但那顛倒皇朝的京城第一名妓,竟也系不住君王五日流連嗎?
進入“臨風閣”,偌大的廳堂中竟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太監宮女侍侯,只有大盛皇朝的九五至尊一個人,面向窗外,負手而立。
九月涼風習習吹,荷香陣陣傳來,在這已經不是荷花盛放的季節裡,也只有此地微溫的甘泉,才留得住如此廣闊的青綠荷塘。
“老九,你早來了一天。”他的皇兄語氣如常,平淡冷靜懶洋洋,不露半絲情緒。
睿王爺卻禁不住心頭雀躍之情,敏感地知曉一場空前熱鬧的好戲正要開場。
“這個——小弟牽掛皇兄,所以就早來了。”整個大盛皇朝,也就這位睿王爺敢在當朝天子面前如此面不改色地胡扯八道了。
“不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你的賭約?”知他者,皇兄也。他肯趟這池渾水,大半是柳荷衣魅力所致。經明王這一鬧,睿王爺對那傳奇美妓的好奇幾乎到了頂點。
“嘿嘿,小弟最牽掛的,當然是皇兄了。其他的嘛,都只是順便,順便。”睿王爺嬉皮笑臉地扯謊,把“最牽掛”和“順便”的物件反過來說,還毫不客氣地推了一隻替死鬼:“五哥可以作證。”本來嘛,他肯來已經是兩肋插刀了,怎能由他一個人接皇兄的冷語質問?他可是來看戲的,不是演戲給人看的。
“老九是惟恐天下不亂,老五你呢?你又有什麼事,非要來行宮見朕不可?”皇兄真不厚道,擄了人家的心上人,還問人家找你幹什麼?這不是明知故問,存心刁難嘛!睿王爺心中暗自嘀咕。
他可是站在正義公理一方主持公道(當然是暗地裡),絕對不是因為皇兄批評他“惟恐天下不亂”才如此“腹誹”的。
“臣弟斗膽,想請皇上早日回宮,平息物議。京中謠言紛紛,恐傷皇上聖譽,請皇上明鑑。”明王爺說話就不比睿王爺那麼放肆自如。畢竟個性不同,又隔了一層血緣,雖說一樣從小一起長大,行為態度還是大不相同。
單一個叫“皇兄”,一個稱“皇上”,已見其中分別。
皇朝之君沉吟片刻,才輕描淡寫、不置可否地開口:“'重陽花會'少了兩屆花魁,當然大為減色,會有些流言,也不是什麼大事,老五何必那麼擔心。”連個圈子都不繞,直接提起“重陽花會”以及“兩屆花魁”,不象皇兄一慣作風啊!睿王爺心裡一跳,有一點不妙的感覺。
明王卻誤以為皇上指的是另一個賭約。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既然說過了柳荷衣不是本屆花魁,那無論如何,柳荷衣也不能三度掄元,他嘆息著翻出一張底牌:“皇上若是在意花魁歸屬,那麼大可放心,今年的'重陽花會',柳荷衣原本就不會參加。” “什麼?你說什麼?”睿王爺叫出聲來。驚訝之情當然有之,如此表現卻是因為眼看好戲即將開場,他不敲個邊鼓,幫個腔如何甘心?
明王最重要的解釋物件卻是始終背向他們的當今天子:“柳荷衣淪落風塵,本非得已,她也一直潔身自愛,並不曾為虛榮繁華所迷惑,此次'重陽花會',她提前一個月閉門謝客,為的是訓練新人取代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連任花魁。”擺那麼一副虛榮貪婪、低俗醜陋的嘴臉,果真是在欺瞞他?“那真是太可惜了。”熟知他性情的兩兄弟,一時間都沒敢發出什麼聲音。
上一次聖天子用如此溫和感性的語調講話,是佈局對付意圖不軌的皇叔中山王。這一次——“鈞城,”大盛國君溫和感性地叫著明王的名字,緩緩地轉過身來,額頭上的青紫腫塊在世上最珍貴最神效的藥物敷治下,依然清晰猙獰如他不怒反笑